身后的眼睛

来源:互联网 发布:php数组添加元素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3/29 13:20

    那是一头野猪。
  皎洁的月光洒在波澜起伏的包谷林上,也洒在对包谷垂涎欲滴的野猪身上。
  孩子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野猪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孩子和野猪对视着。
  孩子的身后是一个窝棚,那是前几天他的父亲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孩子把手中的木棒攥得汗淋淋的,这是他目前惟一的武器。孩子的牙死死地咬紧,他怕自己一泄气,野猪趁势占了上风。他是向父亲保证过的,他说他看护包谷会比父亲看护得更好。
  野猪的肚子已经几次轰隆隆地作响。野猪露出凶光,龇开满嘴獠牙。它向前一连迈出了三大步。
  孩子已经能嗅到野猪扑面而来的骚气。
  孩子完全可以放开喉咙喊他的父母。他的家就在不远的山坡上。但孩子没有,孩子握着木棒,勇敢地向野猪冲上去,尽管只有一小步,这已经让野猪吃惊不已。野猪嗷嗷地叫个不停,头猛地一缩,准备拼力冲向孩子。
  在窝棚的一角,一个汉子举起了猎枪。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了他。
  汉子就是孩子的父亲。拦住汉子的是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一边拦住丈夫,一边悄悄地说,我们只需要一双眼睛!
  汉子只好把手停在枪栓上。
  孩子父母的眼光盯在孩子和野猪身上。月光洒在孩子父母脸上,一点也掩饰不住他们的担心。
  孩子一直没退缩,举着木棒严阵以待。
  野猪和孩子对视着。
  野猪恨不得吞了孩子。孩子恨不得将木棒插进野猪嘴里。
  野猪喘着呼噜呼噜的粗气。
  孩子的心咚咚地跳。
  月光照在孩子脸上,青幽幽的。一粒粒的汗珠,从孩子的额头沁出来。
  野猪的身子立了起来。孩子的木棒举过了头顶。
  他们都在积蓄力量。
  突然,野猪扭转头,一溜烟地跑了。
  孩子长长地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孩子的父母喘息着跑过来。父亲激动地说,儿子,你一个人打跑了一头野猪!父亲的脸上全是得意。
  孩子突然扑向母亲,号啕着,不依不饶,拳头擂在母亲的肩上,说,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打野猪?为什么?孩子一点也没有了先前的勇敢和顽强。
  孩子的母亲揽过孩子,认真地说,我们帮了你啊!我和你父亲用眼睛在帮你!
  孩子似懂非懂,仔细地看了看父母的眼睛,觉得和平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