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看日本

来源:互联网 发布:python 通达信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4/20 00:46
2007年3月5日,《岩松看日本》采访活动正式启程。一早6点许赶到首都机场,9点10分乘国航925航班飞往日本东京。这是我们第一次踏上日本。很快,好像刚打了一个盹儿,广播里就通知请系上安全带,飞机开始下降,东京到了!真快啊,只飞了不到3个小时。据说今天是顺风,飞快了。可见日本离中国之近,真是一衣带水。

  从高空看日本国土,虽然春天还没有到来,树林尚未泛绿,还是感觉到了日本空气的清纯,森林、农田、房屋轮廓清晰,十分整洁,看不到有裸露的荒土。这一点,随着飞机降到了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感觉更加强烈。诺大的一条机场跑道上,真的看不见一片落叶、一点垃圾,这也许是我们见到过的最干净的机场了。

  机场离东京市区有100多公里的车程,需要两个多小时。NHK的关联公司MRI派人来接机,负责与我们联系的邹大庆和公司的老板吉野先生都来了,还有我们在北京已经认识的翻译杉本小姐也来了。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我们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按照事先制定的采访计划进行工作。今天我们其中一组要立即赶到NHK总部洽谈相关采访行程。赶到NHK总部,与传送部的泽部长和国际部的广谷部长洽谈接下来每天的采访安排和节目传送事项。同时NHK还来了两个栏目的负责人,商谈在日本期间采访我们节目组的想法。很有意思,在场的七八位日本人,每个人都能说上几句中文,这很让我吃惊。在中央电视台,绝不可能每个人都会说几句日语。

  当从NHK总部出来,夜幕已经降临东京。深深喘了口气,才感到看日本的第一天快过去了。从天不亮离家,到天黑时走出NHK大楼,十几个小时我们已经走出准备了好几个月的“岩松看日本”的第一步,一切顺利,种种的担心和顾虑虽然并未消失,但现在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径直往前走吧!

  感觉东京气温与上海接近,风是温暖而潮湿的,吹在脸上很舒服。驻日本记者站的李卫兵陪我们一起回下榻的饭店,车行在东京的大街上,我恍惚有种错觉,似乎并没有离开中国,仿佛出差到了中国南方的一个大城市里,也很像台北,因为这里的街道、地名几乎全是中文的,行人和中国人毫无区别,人们的衣着也和中国南方都市并无多大差别……一眼看去,几乎与中国没有差异感,这跟去欧洲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使我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松弛感。也许我看到的只是东京一个夜晚的侧面,并不准确。

  我们下榻的地点位于东京的市中心,在饭田桥,名叫后乐饭店。这又使我想起了范中淹“先忧后乐”的诗句。问一旁的邹大庆,他说就是取自中国的这个古训,日本很多地名都与中国文化有关系。而且这家后乐饭店边上就是日中友好会馆,饭店提供中文服务,因为来这里下榻的大多是中国客人。

  到了后乐饭店,果然服务台全是中文服务。我们和另外一组人马会合,放下行李先吃饭。餐厅就在饭店的地下一层,有一家中国餐厅,吃的却是日式汤面。10个人,一人一碗,花了一万多日元,合人民币660多元,一碗面条60多元人民币。日本的高物价果然名不虚传。

  饭后,冒着大雨,全体采访组成员乘车赶到位于东京六本木附近的中国驻日本大使馆,王毅大使要和大家见面。使馆占地面积很大,建立于20世纪70年代初,在东京的各国使馆中算是一个大馆了。进了使馆,穿过大院子,就到了一幢独立的小楼,这里就是大使官邸,王毅大使在此等候我们,并请大家一起吃元宵。哦,这才想起来,昨天是中国传统的元宵节。边吃边聊,王毅认为我们采访组赴日采访的时机选得正好,并给我们介绍了很多日本的特点和中日关系的经纬,这些年来两国关系疙疙瘩瘩,根子上还有一个彼此认知的问题,要建立真正的睦邻友好,日本需要重新认识中国,接受中国的发展,位了增进双方的了解,不久后温家宝总理将访问日本,在此时中央电视台全方位、客观地介绍日本,是做了一件很有勇气非常值得肯定的事情。王毅大使希望我们以冷静客观的目光将这个复杂的邻国介绍给中国观众。

  从使馆出来,已经快11点了,东京下起了大雨。无暇浏览东京的夜景,匆忙又赶回饭店收拾行李,一大堆行李还放在饭店大堂里呢!大家分了房间,然后在我房间里开了一个小会,布置了明天的采访安排,即刻休息。

  日本,我们曾无数次地谈论过你,此刻我们直接面对着你,你到底会给我们留下一个什么印象呢?明天见,东京。

  靖国神社其实距离我们住的后乐饭店非常近,坐车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到了那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马路边那个非常高大的“大鸟居”。日本的所有神社都有这种“大鸟居”,非常像中国的大牌坊,看到它标志着已经进入了神社。之所以叫“大鸟居”,顾名思义,就是鸟可以在上面停留和居住的意思,也许还有其它的宗教含义。日本所有的神社都有这种“大鸟居”,非常像中国的大牌坊,看到它标志着已经进入了神社。

  靖国神社对游客全年免费开放,而对于这次中国媒体的采访和拍摄,他们的态度十分谨慎。2007年2月份,我们就向靖国神社递交了拍摄采访申请。在经过近一个月的反复协商之后,3月初,靖国神社终于同意我们进行有限制的两小时拍摄,但拒绝接受采访。其实,相对于实体的靖国神社来说,一个精神的靖国神社才格外让人敏感。这个精神的靖国神社也被学者们称为“靖国史观”。为了更好地让大家来看到在一个实体的靖国神社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一种历史观,我们特别还请到了刚刚拍摄完记录电影《靖国神社》的旅日导演李缨和我们一起看靖国神社。

  靖国神社占地十余万平方米。1869年明治天皇为了纪念那些帮助他建立明治政府的战死者创立了“东京招魂社”,1879年,正式更名为“靖国神社”。1978年10月17日,靖国神社举行例行的秋季祭奠,被远东军事法庭判处死刑的14名甲级战犯以及一千多名在二战结束后被处决的乙级和丙级战犯的所谓“英灵”被放进了靖国神社并供奉起来。迄今为止已经有246万多个在历次战争中战死的军人被召为“英灵”供奉于此,其中80%以上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丧生的,他们的名字在这里被精确到个人,这其中有中国人熟悉的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的主要决策者之一东条英机,南京大屠杀主要罪犯松井石根等等。

  在进入靖国神社的正门之前,在马路两边,有两个日本陆海军的大灯笼,也就是所谓的纪念塔,在这两个纪念塔的下方有16个浮雕,上面描绘了历次战争的场面,其中相当一部分都和中国有关:有1894年日本联合舰队击破北洋水师,甲午海战之后攻占天津,1933年日军攻占山海关,还有日军攻克长城在长城上面欢呼胜利的纪念性画面等。1945年日本战败后,为了掩饰其对军国主义的纪念,这两个纪念碑上的浮雕曾一度被涂上了水泥,但在6年之后,这些浮雕又重新显露了出来。

  进入靖国神社的正式大门之后,我们需要到神社的管理部门去办理采访手续,尽管事先已经联系好了,但还有领取采访证件,还有向我们一一交待采访的注意事项,比如参拜大殿不可以拍摄、不要停留在神社的中轴线上拍摄等等。但我觉得,并没有因为我们是中国记者,特别有所限制,好像这些规定对任何记者都是一视同仁的。NHK有一组记者本想跟我们一起进入到靖国神社里面拍摄,因为没有事先提出申请,居然被拒之门外。这一点,我觉得日本做事还是比较讲规则的,并不会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味,包括这个很政治化的靖国神社也是如此。

  拍摄过靖国神社的纪录片导演李樱,早早来到这里,配合我们一起进行采访。没有他的帮助和指点,在这座神社里,很多重要的纪念物我们都无法一一辨认和解读,他为岩松的采访帮上了大忙。

  进入靖国神社这个大门后就是正殿,进入正殿,我们所有的拍摄将受到非常严格的限制,例如,不能采访游客,不能拍景物特写等。靖国神社的馆长拒绝我们采访,但是在书面上回答了我们一些问题,其中两个让我感触特别深。我们有一个问题是究竟有多少人来参拜过靖国神社?他说这么多年很难统计,但是去年一年来参拜靖国神社的人超过了500万。还有一个问题是参观者的年龄大致是多少?他回答说说不太好统计,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就是近年来参拜的年轻人明确增多。

  靖国神社是右翼分子最经常去的地方,我们来拍摄的这一天,没有见到右翼分子的身影。但是在有的日子里,在这里会看到数十万的右翼分子聚集到供奉着14名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并大肆进行军国主义等各种右翼宣传。按照日本神道的说法,靖国神社里所有的灵魂都聚集在一把军刀上,因此,参拜者只要来到这里进行参拜,就等于参拜了包括14名甲级战犯在内的所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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