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裤子，裤子也穿了我

     昨天下午。
     一个不太凉快的下午。
    一年前的我，坐着同样的车，走着同样的路。豪气冲天意气风发。人在车里，车在路上，但我在哪里？人还是曾经的人，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
       车在路上，车在东三街与红专路上。看着一年前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群、熟悉的空气和熟悉的大楼以及小孩响亮的哭声和小贩响亮的叫卖声。我的心回到了过去，但我的人却在现在。我的人在一年前的公交车里，但我的心已经不在。景没迁，但时已过，人已非。梦停留在那里，但人已到了现在。
     旁边一人问我，你到哪里？我说，我不知道，车到哪里我到哪里。

     车在火车站停了，我到了火车站。
     依旧是昨天熙攘的的人群和人们响亮的尖叫声，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
     又一辆公交车停在我面前，是4路车，我扫了一眼。然后我跳上了车，坐了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然后，我看到了我后面的人你挣我抢的在那里挣位置，这中间，我看到有个不老实的手在一个女人的屁股放着。那屁股不胖不瘦，像挂在肉架子上的猪肉。屁股外面是裙子，那支手只摸到了光滑的绸缎。这个时候，那女人回头了，我预想中的响亮的尖叫声并没有出现，相反，我看到了一个樱桃般笑盈盈的面孔，那支手迅速不见了，然后出现在自己的屁股上，“他妈的，还不如摸我自己”，手上面的嘴巴愤愤的说。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樱桃的面孔上一道黑沟，呈圆形。像肉架子上的肉被工商局人员盖了一个印。
     这个时候，车已经发动了。我转头开始看窗外。人们在加速离我而去。我要到哪里，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车会到哪？
     4路车在大学路与淮河路停了，我突然想起，这有个叫古玩城的地方。想到这，我跳下了车。
     旁边是一个字画店，我看到了字画上面的印。印上写着“张建成”。我要拜他为师。我在他那买了5支毛笔和墨、纸、字帖等。我响亮的对张建成说，张老师，我要拜你为师。人，自然好为人师。张老师50低龄，不惑之年，很多年没有这样的荣誉了，我给了他。他开始给我讲书法的要领。隶书，字扁平…………。我很懂，但不会写。三个月后，我来找你。好，你要坚持，时间长了，你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了。你要练10沓纸，10沓毛边纸。每个晚上30分钟。三个月后，穿厚衣服的时候，你来找我。我说好。
     我提着我的毛笔和我的纸，上了古玩城的二楼。好多书。我看到了余华躺在书架子上在向我笑，于是，我买了余华。王小波也躺在书架子上向我笑，于是，我买了王小波。紧跟着，我发现钱钟书、余秋雨、毕淑敏、李敖、周国平都在向我笑，于是，我把他们全买了。在下楼的时候，我在墙角发现了，老子和庄周。李耳正在睡觉、庄周却也还是做梦。我叫醒了他们，让他们装进了我的口袋了。我手里拿着钱钟书、余秋雨、毕淑敏、李敖、周国平、余华、王小波，口袋里装着千年前的老子和庄周，准备回家了。叫醒老子的时候，我拆了书架子旁边女人的台。她的红楼梦被迫假惺惺的践卖给了信阳师院的刚毕业的小姑娘。应该是个处女。我下楼的时候，想。

      我又跳上了车，又看到了那个脸上有工商局印的女人。但是却不见了那个喜欢摸人衣服的男人。这个年头，脸上有印的女人真多呀。

     我下了车，到了丹尼斯。我准备买条裤子了。我对自己说。
     我看到了一条裤子，一条白裤子。他也看到了我。
     我穿上了他，他也穿上了我。谁穿谁，也许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很快成了朋友，我不想离开他了，他也不想离开我了。
     老板娘张开嘴响亮的报价，我看到了她嘴里面了有一条黄河。
     我终于决定，我要独力自主自力更生一次。我决定不在涨价了。在我离开黄河10米的时候，黄河开始泛滥并成功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裤子看上你了，你拿走吧。裤子调戏了我，同时老板娘也调戏了我。
    “你是不是又拿钱去赌博了，你是不是病又犯了，病犯了为什么不去医院”，旁边一个女人响亮地通过无线通信波传输着她响亮的声音，在她周围，亮晶晶的水珠四处飞舞。裤子催促我赶紧走，于是。我走了。回头，那个女人站在丹尼斯的最北端。

      22点，我开始吃饭。23点，我躺到了床上，开始与余华、与余秋雨、与钱钟书、与李敖、与毕淑敏、与周国平、与老子庄子同眠。
      我进去了梦境，梦到了公交车上的女人。但这个女人脸上没有印。
      我终于见到了一个脸上没有印的女人。我笑了，在梦里。

      我醒了，早上6：40. 三十分钟后，我起床，开始赶班车。
     2007年7月16日，又是一天，我坐在班车上，一边睡觉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