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与“疼”

  侄子问在我身边做练习，忽然抬头说：“爷（家乡对叔叔的昵称），你脸上有好多疤。”我说是么？他指着自己的脸庞，说我这里也有一个。我问他疼不，他说疼。问是怎么伤的，他说是同学拿笔尖刺伤的。于是，我告诉他痛和疼都怎么写，侄子很聪明，一会就学会了。

  洗澡的时候我问他，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说男孩，我说男孩比女孩多什么，侄子指着下面说多个小鸡鸡，我说还有呢，他说不知道，我告诉他不只是这些，男的叫男子汉，男子汉跌倒了不管有多痛自己会爬起来。

  我想我现在没法告诉他太多，没法告诉他关于“痛”和“疼”都是有关病态的某种反映。只能告诉他“疼”和“痛”都怎么写的，还有摔倒了自己爬起来的道理。当然，我希望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写张字条作为附属礼物，问他跌倒了自己爬起来做到没有；而十八岁的时候呢，我会手书一封长长的信给他。我自己二十多年的阅历很失败，但不能持续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