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姻缘传》（李治篇） 第二章 青春难再会 前事又重温

第二章 青春难再会   前事又重温

 有《情痴》一篇，诗曰：

  人间自是有情痴，

  只是未到伤心处。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你醒了，感觉累的话就睡会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看到我醒了，他顾不上擦拭脸颊的泪渍故作坚强说。

   我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对她——媚娘说:“我可能······”,顺手将她脸上的泪渍擦掉。刚说出这三个字就被媚娘打断。

   她几乎是像小孩一样哭腔着对我说：“稚奴，你要好好活着，弘儿、显儿、贤儿都已不在了，如果没了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我望了望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有一丝恻隐和担忧，脑际里浮现一连串画面。

正是：

    善美在幼，

    往事可追。

    姻缘前定，

    今世有约。

   我的童年没有母亲的怜爱，而被称之为明君的父皇又是个大忙人，政事和后宫的争斗让他难得对我有什么印象，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又都那么优秀更是不会想到我。幼小的我便只好跟着老师学习不让父皇对我失望，这一生平安无忧便好。皇兄们见只有我这一个小弟弟，都分外疼爱我，如果一直这样我想我后面会是一个纨绔王爷哥。

   变故发生了，贞观十七年，那年我16岁，还是个懵懂的少年。大哥承乾和二哥李泰的太子之争惹怒了父皇，大哥生死未卜这个时刻我必须要去恳请父皇网开一面。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我第一次见到了她——媚娘，此时她还是父皇的才人，名唤如意。隐约的，年龄相仿的她给我一种独特的感觉——矜持而独具思想。
   此时她是父皇的才人，在美女如云的后宫里长相并不算出众，但是她的聪颖谋断确是少有人及。后来，在舅父长孙无忌的支持下，我意外地被父皇立为太子。戎马一生的父皇也在皇兄们的诸子争嗣下虚耗精力日渐萎靡日久以至病入膏肓。这时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媚娘，虽然我和她之间的话不多，但她对事情的分析鞭辟入里令我心悦诚服。和她在一起，我几次都想偷空带她赏赏花、看看鱼，可是都被她拒绝了，她督促我勤习安邦定国的书卷，演练为君处政之道。原本父皇对我是否有能力稳固江山、处理好政事颇有疑虑，后来每问及治国驭臣之法时我的从容不紊和有条有理渐渐让父皇安了心。父皇不知道的是我的转变离不开我的智囊——媚娘，是媚娘让我一步步由纨绔的公子哥成长为一位合格的大唐储君。从这时起，我就在心里发誓媚娘的好今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正是:
圣君何敢托孤事，
缘因天佑多贤臣。
无奈偈言女主王，
岂将仙眷相隔离。
   贞观二十三年，父皇驾崩。在舅父长孙无忌为首辅政大臣的支持下，我继承了皇位。终前父皇把我和众辅政大臣召到身边，效仿蜀汉昭烈皇帝刘备白帝托孤，并留下遗诏:朕卒皇儿治可承大统，叵念先祖创业之艰众辅臣应佐新君治开张圣听广纳言路，功者嘉咎者罚，选贤举能，体恤百姓生灵以永葆李唐江山永固，女主武氏灭唐之卜，不可不信，朕死后宜立诛才人武媚娘以绝后患。我正思遗旨与可怜媚娘性命之间孰可选择，父皇就一命呜呼。

   在舅父长孙无忌为首的辅政大臣的支持下，我继承了皇位。这群前朝遗老当然是唯父皇之遗命是从在我悲痛之泪未干之际力谏我诛杀武媚娘，情急之下我索性耍起无奈来若辅臣再强逼我我就自刎在他们面前。果然，在我决绝的恫吓下，长孙舅父害怕了，他们进而请求依旧制逐媚娘出宫于慈恩寺削发为尼。长孙舅父对我有举荐之功又有父皇之遗命辅政，加之他们已经做出了退步，我也只好答应。此时我心里是五味交杂，暗自祷祝：媚娘啊，但愿你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意，也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
又有诗曰: 
  茫茫凡尘世，
  衿衿思尔心。
  不吝不闻见，
  免生乱汝心。 
 
  媚娘出宫那天，我借政事繁忙拒绝了与她相见。与其说是政务繁忙倒不如说我是怕见到媚娘，我怕见到她不知所言，我怕见到她无言以对——她是一个能使我见面就忍不住怜惜、忍不住心疼的女人。后面在她离宫仪仗远去的时候，我在暗处看到她回头探望，那种无助和凄惨的表情令我终生难忘。我心里暗自自责：李治啊李治，你真没用，虽贵为九五之尊却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日子还要继续过，贤淑皇后王氏和以美巧著称的萧淑妃很快让我慢慢习惯了没有媚娘的生活，而朝廷上有了长孙舅父和褚遂良这群贤臣自然相安无事。

 从性情方面来说，温笃的性格使我在缺乏谋断的状况下很容易被朝堂老臣左右。我的大哥们都认为当皇帝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对于我来说只有漫无边际的孤独和无助。朝堂上有长孙无忌、褚遂良这些士族贤吏主持者，边关有薛仁贵、李绩这样的虎将良臣镇守着，假如我想做一个吃喝玩乐的糊涂皇帝也未尝不可。可是我是一代明君李世民的儿子，在他的影响下我立志要做一个有为的皇帝，纵使不能留下个明君的称号，也不要辱没父皇的抉择。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愈发发现我是那么的孤独，我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在朝堂里我的决定和想法都会被长孙舅父他们驳回，而王皇后那里也得不到任何帮助。于是我想起了那个我几乎快遗忘的女子，此时她已入感业寺。

正是：

   有缘万里得相会，

   多情应自有灵犀。

   此生若得君与共，

   愿化鸳鸯不做仙。

   于是永徽元年五月父皇忌日那天，祭祀完父皇我就找借口留宿感业寺。那夜，我见到凄苦的她。未曾料想她竟然也像见到亲人般一把抱住我，意识到失礼后她松开手，背向我说：“先帝的遗诏，想必陛下是知道的，望陛下自惜。”

   我既惊又怒，惊的是看似很清醒的她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热，怒的是连这个女人也拿父皇来压我。心里积攒的冲动与男人与生俱来的占有欲让我忍不住扳回两颊泪痕的她，狂吻·····

   那夜她躺在我怀里，我轻抚她略带清香的发丝，询问了她对朝政的看法，她的对答如流和不尽的主意让我下了要召她进宫的决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