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程序员(二)

来源:互联网 发布:基于熵的离散化算法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4/28 16:19

2k年后的某个11月,上午10点,我晃晃悠悠地从学校礼堂出来。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板砖似的Nokia3310,慢慢地按下一串号码,在检查了几遍,并确认整串号码没有输错之后,我缓缓地把手机举到耳边。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感觉,举起的不像是一部手机,倒更像举起一把只剩下一颗“光荣弹”的手枪。

电话接通了,依稀记得对话如下:

“喂~~~”

“妈,是我!”

“知道是你,怎么今天不用上辅导课吗?”

“额~~~~~,老妈,有个事情想和你沟通一下!”

“不是什么好事吧!”

“也不能这么说,反正也不是一个坏事!”

“说吧!什么事?又没钱了?”

“我不想考研了”20分贝!

“什么?”

“我不想考研了”40分贝!

“什么?”

“我不想考研了”80分贝

短暂的无言

突然“*)#&$)&^%#_$*@+$)(#^%()#*&$)(&@_$%(&#$^(*)#(&$)

声音之大,让我不得不把手臂尽量伸直,以期让手机最大限度地远离我的耳朵。

大约五分钟之后,耳机里的音量才渐渐减弱,并以一句“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只要你以后不要后悔就好!”作为结束语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我妈最后一句话就意味着:她被迫接受了我不再考研的现实。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30分钟以前,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坚定的考研主义者。认定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上研才是能为社会主义作出贡献的唯一出路。

可我似乎忘了:人的第一需求是生存需求。8点半起来,我还没吃一口东西,就急急赶着来听任汝芬先生的考研政治辅导课。说来惭愧,在上政治课之前,我一直认为任汝芬是一位女士,“芬”么,一个十足的女性名称。虽然在某些宣传、介绍材料上也见到过类似于“任汝芬先生”这样的字眼,可是考虑到,在汉语中,也有将女性称为“先生”的先例:如“宋庆龄先生”、“杨绛先生”、“李银河先生”等,所以我对任先生的女性性别身份。直到一开课才知道,赶情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先生”。FT!说着说着,好像又扯远了,赶紧拉回来……

听了10分钟,肚子开始“咕咕”地和我进行合理地沟通,于是我的注意力就从对付有如天书般的政治复习资料转移到安慰肚子高亢情绪上,政治上管这叫“次要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当时,供我选择的解决方案有如下两种:

1、  暂时搁置主要矛盾,先解决次要矛盾,当次要矛盾解决后,再解决主要矛盾

2、  首先解决主要矛盾,然后再考虑次要矛盾

作为一个崇尚知识,热爱学习,将考研视为生命的优秀大学生,我当然选择了第一种方案,于是坐在礼堂内,继续埋头于任老师的讲解和复习资料上的圈圈划划之中(当时的上课方法,就是任老师在台上讲:“这个是重点,大家划一下!”、“这个是近几年一直有考到的重点,大家圈一下!”然后台下一干听众低头一通猛圈猛划,场面之大,还是比较令人震撼滴。不知道现在上课方式是否有所改变,如果有看到这个故事的朋友有最新的上课情况,可发邮件至:zhushow@sohu.com与我沟通下,谢谢!)

可我们不得不承认“民以食为天”这样的古训在历经几千年的口口相传之后,至今仍能被广为使用,必然有他的合理之处。在将主要矛盾搁置了将近20分钟后,我终于发现:想要完全无视来自身体内部的声音几乎是一种幻想。于是我起身,低头侧身挤到过道上,然后慢慢向出口走去。

就在走向出口的那不到50步的路程,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我考研,而且万一不幸考上,那就意味着,在将来的两年零八个月(好像从我们那届开始,研究生课程从三年缩短为两年零八个月了)时间里,我每周大约会有五天出现如下一些画面:被闹钟叫醒—>懒懒地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猛地从床上跳起—>冲向教室—>教室里,我同时与饥饿和知识进行着斗争。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坚持了四年,难道又要开始一个新的循环?难道好不容易才狗趴着看到苦海岸边的我,又要跳入一个更广、更深的苦海中?

不!绝不!

于是,在这不到50步的路程中,我作出了一个影响我一生的决定:我不考研了!

在这之前,曾有朋友告诉过我,中途放弃考研的人,大概有60%是在11月份放弃的,那时我还很惊讶于这个结论,按说一般考研从7-8月份开始准备,到1月考试,一般是5-6个月的时间,到了11月份,也就是说已经准备了一大半,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放弃呢?而今天,我也成为了这60%之一。

若干年之后,我看到马云先生的一句话:“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会很美好,但绝大多数人都死在明天晚上,却见不到后天的太阳。”我突然理解了,这60%是怎么来的了!

 

 

原创粉丝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