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

看到公车里拥挤的人群；过年回家列车上躺在座椅下的，以及因为减价而排成长龙的人流，我总是有一些不忍心。当然，这并非是自我的优越感，而是，在茫茫的人生中，我们或许都曾经是一个。 
有人说穷人的尊严，这种说法我不喜欢。其实每个人的尊严中最基本的，都是普适的，罪犯，常人；富人，穷人；老人，年轻人……。
我甚至羡慕僧侣，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依然充满尊严，尽管有病痛，但要沐浴，有仪式，在内心的平和中渐渐地离开苍茫人世间。
我在T州见过一个年老的乞丐，在绿叶的棕榈树下缓慢地行走，衣着破旧却很整洁，随着他的，是一只温顺且活泼的拉布拉多。他的眼睛里平和多过绝望，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我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富可敌国的富人，在某个年代被打死的故事。且一切皆借助于大多数，权利与正义的名义。当排山倒海的声音暴力，呼啸而过的石头，砸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在最终结束生命的时候，他内心是否还有力量去绝望。最初的时候，他在高台上穿着小丑衣服，谄媚地看着台下审判他的观众们，他一定感觉到生命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他哪里有什么尊严？
就算是一个动物，有没有尊严？
我看到一只在暴风雨中使劲扒门的小狗。树叶子飞一样地与雨水一样落下，透过昏黄的路灯看到它几乎绝望地扒着主人的门，声音悲惨凄厉，似乎整个世界都要将它抛弃。
风雨如晦。这个世界的不平，不如愿，往往十之八九。我们要让自己有尊严，要让自己的温暖的气度和被爱的权利；也要让他人有尊严，让他人不因为恐惧而扭曲，不因为病痛而绝望的义务。
《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是最近我看的两本书。这两本书在美国创下了畅销的记录。而它描述的，则是60年代到今天的阿富汗。这个命运多舛的国度，在我们体验进步，渐渐文明和得到尊严的年代里，被如此肆意地剥夺文明和尊严。可以想到万里之外的美国人是多么地唏嘘。但让我更警觉的是，如果我们不把我们的尊严当作我们生命的某一个部分，须臾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我们可能就会轻易地将它抛弃。你都可以抛弃，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世人，当然可以更轻易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