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餐馆—第十七回 房奴

 

    今天早上在MSN上，老杜说他终于决定买房了，已交了定金并签了购房合同，说下班时要约大家一起出吃钣。MSN 上郑伟和老刘正好都有时间，就定了下来。 

    雨辰因为下班有点小事，处理完之后已经快18点半了，看了看时间，就到楼下打个车直接去了王利的餐馆。等到时，老杜他们早已点了菜并要的啤酒。老杜招呼雨辰到靠窗子的那张他们经常座的桌子那边。 

    雨辰走过去并从旁边的桌子下面那抽过来一把椅子，把电脑包放在上面，然后就靠着老刘边上坐下。老杜坐在雨辰对面拿起一瓶啤酒给雨辰满上。 

    雨辰拿起酒杯对老杜笑着说：“那我就祝贺老杜早日入住新窝了，呵呵。” 

    “谢谢老兄了”，老杜笑着摆着手说：“离入住还早还早呢，呵呵。” 

    雨辰说：“毕竟是有了家的人了，这以后就更有奔头了吧！” 

    老杜说：“是呀，这下子该了一屁股债是有奔头了，每月都有银行催着你，这回要真的当月光一族了。” 

    老刘笑着说：“那就为咱们当然又多了个月光一族干一个吧。” 

    说着几个人就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酒杯，碰了之后一干而尽。 

    趁着郑伟给大家满酒的时候，雨辰问老杜：“怎么这回想通过，一下子就出手了？” 

    老杜无奈的笑着说：“前两年呀，认为房价太高，总以为过阵子房价要落，所以就等呀等，还幻想着能抄个底儿，结果等来等去，我的血压与房价一样都上去了，呵呵。我身边的同事有不人陆续都出了手，回想起来真是后悔当初呀。” 

    老刘在旁边边插话说：“我早就劝你，你就是不听。要是当初你跟着我一起去回龙观那个买房多好，那时的期房每平均价才5千多，比现在的两限房还便宜。现在可倒好，翻一倍多。” 老刘面露惋惜之色，接着说：“当时我刚结婚，手头上的积蓄只能够买那边的房子。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手头上称个百八十万的该多好，就能多买两套了，现在‘一倒手’就能赚翻了。” 

    郑伟接了话茬说：“我还记得那几年到楼市看房子，看中了一处的房子，1平的价格刚好跟我的月工资差不多，我就想再过几年等我1个月的工资够买那的2平米时就出手，其实当时也是想给自己一些压力，并不是真想买，呵呵。”  

    郑伟喝了口啤酒接着说：“可现在你再瞧，虽然我这些年也努力了，没闲着，工资也涨了，又接了不少私活，手头上也宽裕了。可等我后来再去看那的房子时均价已涨了三倍了，以前3000多，现在已快破万了。现在我一个月挣得肯定买不了1平了，所以承认我干不过房价，哥们认栽了。妈的，有时我自己都想不通，是房价‘进步’了，还是我这些年TMD‘退步’了。” 

    老杜也附声道：“的确是工资涨的不如房价涨的快，这也许就是经济‘进步的标志’， 你我这些人已被‘经济前进的列车’给甩了，用赤壁里关二爷的话‘你过时了！’。” 

    老杜接着苦笑着说：“报纸上竟然还有人通过关系搞到什么经济适用房的资格去摇号，咱们这些人辛苦几年甚至十几年，最后还不如TMD那些部呀局呀的一个关系电话和批的一张条子，这些年省吃俭用省下了的钱，全跑到开发商那去了。那帮狗男女一天到晚过的倒是有滋有味的，凭什么就不能让我有个窝呀！” 

    雨辰听老杜说的有些激动了，就善意的找了个别的话题说：“你看呀，我们家那边的小区就有从市区德胜门一带过来的折迁户，所以说北京人因为买不起市区的房，而只能买昌平顺义，大兴，房山这些郊区县的房，而远郊区的农民又因为迁入的人口而带动房价攀升，被迫只能买燕郊甚至河北省的房子，如此下去一轮人口大迁移就以买房方式‘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所以等以后再来北京，如果不会说几个地方的方言，您都没法出门上街。要想探访‘老北京风情’，也只能去西藏、青海一带了，呵呵。” 

    郑伟听了哈哈大笑，对雨辰说：“看来郭德纲相声你没白听，最后一句被你用上了，佩服，呵呵。”  

    郑伟接着对老杜说：“以前是开发商和银行伺候咱们，咱们当中有买着房的。现在政府、开发商和银行一起伺候着，前景能不光明嘛，社会能不和谐嘛，呵呵。有政府背景的开发商拿地怎么了，抬高地价怎么了。那4万个亿怎么说也是用在了‘刀刃’上，您再看看这资金的回笼速度，从中央拨款到开发商用这笔钱拿地，变向儿将钱回流到中央财政，这速度多快呀，看来我有生之年就能看见那‘传说中的美好未来’了，多好呀。所以我要坚持理想，我要坚定信念，我要….” 

    老刘笑着抢过去说：“你要疯，别人我不知道，但看你眼下精神有些问题。我们已经有一个难伺候的政府了，用不着你再来兴风作浪。” 

    雨辰听老刘这么一说，感慨的说：“也许大家都‘疯’了，有跟着潮流一起‘疯’的，也有被潮流逼‘疯’的。中国改革这二三十年来取得的成绩的确是举世瞩目，但各行业积累下来的问题也是不少，比如教育、医疗、文化、食品安全等方面。而这些难题就像是一道道架在老百姓头上的枷锁，一笔笔早晚要还的债。比如我还记得小时候受的教育和思想长大之后参加工作时就已经过时，有些都被抛弃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的发展与教育的不协调。而目前在八零九零身上还在重复着这一轮回。还有就是我有个不详的‘预感’就是咱们这一代人中大部分会折在这个房子上。一辈里混下来就只为一个几十平的‘窝’。而外界还时不时抱怨程序员的浮躁，动不动就嚷嚷加薪，要不就跳槽，其实这一切现象的背后都是被社会这个大环境影响的，其实程序员何尝不想踏踏时间的工作，把“干一行爱一行”这句话好好贯彻执行呀。但目前情况就是让你静不下心来。必定人生路上还有那么多早晚都要过的坎儿，而柴米油盐是逃不脱的问题。活着累呀！” 

    雨辰接着又说：“我之前有个同事私下跟我说干开发还不如晚上去天通苑排经适房的房号呢，网上一个号能卖到16万，少的也能卖个三四万。人家黑煤窑的老板干个一两年，别墅有了，Benz也有了。我只能跟他们说各安天命，挣自己能挣的钱，别向不属于自己的钱伸手。有些钱不是你我能挣的，我本人有些宿命，认为挣和花那种钱是会‘短命’的。” 

    老杜听雨辰又高谈阔论起来，想了想自己这此年的遭遇，自言自语道：“这回买房，一下了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光了。还从老爷子那借了10万。那10万块钱本来是老爷子拿来看病保命用的钱，毕竟年纪大了，怕有个什么闪失托累我，所以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了这些钱，当他把这钱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拿着都觉着烫手呀，哎，能说什么呀，只能盼着老爷子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别的我都不敢想了。现在回想起来在大学时不好好上课最后被开除，那时他还上学校找老师赔不是求人情，我当就不理解，相不通。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己那时太冲动，太不懂事了。我还算个人吗？” 

    雨辰也无语了，按说在这个本应很高兴的场合却出现了如此不愉快的情形实属不该。所以就笑着对老杜说：“别窝心了，其实今天大家都是为你高兴，将来你也会跟老刘一样，在自己的家里娶妻生子。到时候可能你比老刘还要牛呢，人家是一弹一星，你要是一弹双星该多让人羡慕呀，到时还要让你给哥几个讲讲心得呢，呵呵。” 

    老杜听雨辰说么一说，心里好受了些：“得了，今天哥们儿请客，不说那些丧气话了。来，有吃有喝，” 

    雨辰等人接了下句：“票子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