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天空（原创）
         回廊里总有这么一群狂妄的少年凭栏远眺早就定义好了的天空。看朱成碧后又张望围墙外的棒棒，看着他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然后又垂下头颅，默默的等待上课。铃声响起，便懒懒散散的把肉体托进教室。课堂上也总有一群人望屏幕上稀稀落落的贝壳多过望老师的黑板。但同时也有另一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师的每一个手式。
        那是二抽测试放榜后的某一个下午。阳光算不上明媚，因为花坛里的那几丛月季都晒焉了，但褪了往日的紫红。突然“啪”的一声骤响，但却想一颗陨石坠落在天边一样，遥远的没人听见。只到几分钟后，几声断断续续的仓皇的尖叫，这时才惊醒了专注的人们。
        ----娜娜跳楼自杀了。
         趁我们上体育课之际，她自杀了。她整个身体安安静静地躺在血泊里。眼角却还流着泪。透明的泪又迅速融化在血泊里，随着地砖缝里的血液流淌，流淌。微笑的眼神饮醉了湛蓝的天空和不可一世的烈日。天空中的几片白云似乎也安静地驻足，为她安祥的灵魂指引通向天堂的路。
       尖叫的女生几乎快晕过去，只得拥在一起，平日嚣张的男生也怔住了，只得呆呆伫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窗台上走廊上……凡是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是人。但领导们很镇静，120马上就赶到了，但一看就宣布死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搬走再说。几十秒的搬移后。保安马上用高压水管冲洗地上的鲜血和脑浆。大概十几分钟后，什么也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些像恶梦一样的不知名的东西，还在脑海余荡。
       回到教室后，发现了一封遗书：
       我在这道围墙里奋斗了将近四年，或许说挣扎了四年。这一天，我实在喘不过气来了，我向上帝呐喊，上帝回答我：“孩子，尘世总是多苦难的，如果你坚持不住了，就到上帝的怀抱里允吸氧气吧。”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对不起。亲爱的爸爸妈妈，这是你不孝的女儿最后一次叫你了。愿我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女儿。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为你们考上重点。再见。
       她的生命就简单的用“再见”两字画上了句号。但生命的长河奔腾不息，留下的是别人的伤痛和延续的泪水。那天下午整个教室里都是哭声，准确的说，除了哭声就只有窗外的几只灰色的鸽子的悲鸣了。它们“咕咕”地叫，叫声凄惨又冗长。那天的夕阳落过围墙之后依然矍铄地照着那片殷红的土地。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但又确实有一朵含苞未放的桃花夭折了。
        的确，娜娜在这道严密的围墙里喘息了四年。去年高考落榜她哭红了眼睛。尽管她的父母没有说任何责备她的话，但她还是整整地哭了三天。或许哭得发苶了才振作起来。她愧疚啊。愧疚父母的疼爱，愧疚老师的惜心调教，愧疚那个每天为她起早摸黑得了胃癌去世的奶奶。全家人都盯着她，希望她一鸣惊人，可她却像流行陨落。她埋怨啊，埋怨自己的少不更事------在高一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学习钢琴。她埋怨自己的不争气，学了四年的时间还只有600出头，始终上不了重点。或许是这样，她接受不了又一次的打击，所以在高考之前的选择了一种自己的方式向所有人道歉，这也是她头一回自己选择了一种方式生活。
         她的一生太短暂，但更冗锁。三年前她为了学习，更多的是为了家人，她放弃了钢琴。全校的粉丝都叹息啊！再也听不到荡气回肠的天籁琴音了。之后她拼命地学习，每天的生活几乎成了U型，每天早上从4楼的寝室下来，再到4楼的教室。晚上又按原路返回。三顿饭总是奶奶给她送来，好让她安心学习。她也总是很刻苦，连上厕所的时间也抓得很紧。但试卷还是“铁面无私”地给她传来噩耗，失落和打击一一接踵而来。她喘息又喘息，终于，隐忍的眼泪挤破了钢铁眼眶。她像装满星星的玻璃罐落进了深渊。回声徜徉；又像火红的秋叶翩翩落地，无声无息。反正剩下的是只有一骨残骸和无穷尽的泪水。
        有时候我竟也有些丧尽天良地想：“她在天堂里生活，那也是可喜可贺的，至少她的灵魂不会在围墙的天空中茕茕而立而不知归向了。”
        今年的高考载着另一个人灰色的梦想，大家在沉默中爆发了，我也如愿的考上了复旦。但娜娜的那几个死党从此消亡了，听说她们也不打算再复读了。好像要到上海去做生意什么的。高考后的三个月有些寂寞，没有了前几年的激情。
不知道是因为18岁的我又多了一岁的烦恼，还是因为毕业典礼那天大家为娜娜的哀悼。还特地播放了娜娜生前最爱的一首曲子——《Tears》。期然的旋律让我们想起了当年在舞台上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娜娜。那是她是那样的美丽。飞扬的长发，水灵的双眸，还有款款柔情的微笑。的确，那天大家都哭红了眼。小步他们几个还簇拥而泣，嘴里还不停地嘟嚷着娜娜的名字。
        月胐星堕的记忆总是想不腐的流水一样，但总会留下些撩人情思的夕阳在滋长的记忆里凄美的沉没在那些莫名其妙的年代里。而那些悠长的往事，定格的白云，悲鸣的鸽子，流淌的鲜血，都从笔尖以文字的形式流过，我确切的听得见那些徘徊在纸上的湝湝的声音。
        大学以后，我时常都会想起娜娜。特别是每次回母校，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娜娜仰望天空的眼神，还带着微笑。就像看见上帝伸出的援手一样。
        望着那些为了重点而死拼活干的后生们，我竟有些迷惘了。每个人都在钟灵毓秀的传说里，却没有人看见在这个传说的演绎里有多少颗流星正在坠亡。就像某某某说的“高中就是一场长达三年的凌迟，而最后我们都同归于尽。”
       我头一次感觉到这道围墙围住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青春和一片天空。我们的生命就像脱节的火车，青春定格在围墙内，而生命的车头在围墙外疯狂行驶。天上的白云也不是那天才驻足，而是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围墙上的天空千年如一日的上演他的话剧，然而却陨落着不同的流星。
       渐渐地我开始害怕仰望天空，他别是安静的天空·······

 

作者：林飞扬 （16   男）    联系电话：[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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