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生的广州血泪史(三)[转帖]

来源:互联网 发布:淘宝延迟发货怎么赔偿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4/27 18:12

  你想象一下把自己放在微波炉里烤就是这中感觉,不同的是微波炉是微波还有保护罩,而这里是超强的中长波,裸露在你身体周围,毫无保护。学过物理的都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刚开始时天气比较冷,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好玩。后来上网查资料问学医的朋友才知道,每天数千上万次这样让中长波加热你的血管内脏对身体的危害多么大啊!他直接让你免疫能力严重下降肾功能衰歇,而且使血管垃圾堆而不出,各种衰老性物质急剧增加。长时间就发生器官气质性病变,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量掉头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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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来我离开后数月头发不再脱落也证实了这一点,不过我还是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面将会提到)如果我告诉你这还不是促使我离开的真正原因,你也许会破口大骂我傻,又或者惊叹于生活的无奈和辛酸:竟然真有人愿意为了讨生活而置健康不顾。那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样的人在中国多的是!包括许多大学生!我就是正规大学本科毕业工学学士学位,可做一个例子。闲话少说,之所以让我们集体决定离开的是因为在我们实习将结束过年边上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

记得那是在腊月二十那天,天还挺冷的。中午刚吃完饭,像往常一样我又一头扎进车间去干活了,大约一点中左右,车间里突然一阵骚动,工友们都关了机器停了活,蜂拥着向某个地方望去走去。我当时的感觉很奇特,只觉的心膨的跳了一下。出事了,出大事了!我久有预感的事情出现了!一个箭步我和那两个同事就冲了过去,两个十八九岁的河南兄弟蜷曲在地上,脸色苍白,还拌着一股难闻的焦味。这未成年的兄弟两由于连日超负荷劳作和长期的营养不良,竟然弟弟昏到在机器上被300KW几万伏的机器电死,哥哥去拉弟弟也一起被电死!当时的惨状真是一辈子忘不了。过了一会,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那个杂种台湾厂长和助理过来了。杂种背着手在尸体周围转了一圈,假装躇了会眉头,突然昂起头高喊了句:围在这干什么,都干活去!今天产量完不成不想下班了是吧。各位兄弟,我词汇苍白无法描叙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只觉的心里有个东西噌的窜上来几乎到了某个无法抑制的边缘,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心里:杀人,杀人,杀人!可能是经历了许多,性格改变了吧。这股怒火竟然被生生压了下去!杂种叫来两个保安把尸体抬到了保安室,上面盖了块塑料。车间又恢复如常了!过了一会,新塘医院,公安都来了,确认死亡,通知家属。他们年迈的父母从河南赶来了,我想大凡有良心的人恐怕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幕:

  白发人扑在两个儿子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家里的希望全没了,时值年关,寒风凛冽。厂里为了方便我们到食堂吃饭,特意在保安室旁的铁丝网上凿了个洞以供出入。(厂里为了防止打工的偷东西,只有保安室门口一条通道,其他全是铁丝网)嘿嘿,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啊,做人没尊严,钻狗洞吃狗饭,实在是名副其实!尸体大约放了一个礼拜,快要过年了。原因是赔偿问题,家属要20万,台湾佬最多只给6万。后来在新塘政府的交涉下8万解决了。

  后来事件也定了性质,属于安全生产事故,责令整改。厂里开始忙活着开除大批不满16岁童工,请人装修呀等等!不提了。“安全生产事故”“8万”。这两个词到今日仍常常冲击我脑海,就是这个台湾企业,800多工人、每天长达13小时劳作给老板年创产值6000万美元!

  就是这个台湾企业,每天给800员工定额750元买菜标准,和猪吃的差不多!就是这个台湾企业,没日没夜强迫那些正在发育的孩子吃不饱饭还要每天超强度劳作!就是这个台湾企业,在榨干净了工人身上最后一滴血后给他们的只不过七,八百一个月!就是这个台湾企业,再把我们的兄弟活活累死后,为了六万还是八万让尸体在寒风中冻了一星期!还是这个台湾企业,连年被广州评为先进外商独资企业,进出口先进企业,连年被新塘政府评为先进企业,重合同守信用企业,等等……在它活活把同胞累死也只给个口头警告,说句什么安全生产事故了事!这就是我们的政府!悲哀呀悲哀。鲁迅先生常说出离愤怒, 愤怒出离了又会是什么呢?只能是无奈和悲哀了!鲁迅又说过,真的猛士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鲜血不一定都淋漓,看不见的鲜血又怎样去正视呢?

  现在想来我真是无知愚蠢到了荒唐的地步!记得当时实习时,为了让公司不要老花大钱请法国人来解决水池产品在水压下爆裂的问题,我竟然翻遍了自己的书籍花了几个通宵给它建立了什么有限元模型,并提出改变生产方式和设计的方案交给那个台湾杂种!哈哈!我现在写着写着就忍不住要打自己耳光!天底下有我这样傻比愚蠢天真的近乎白痴一样的人吗?呕心沥血为杂种做事,而我只不过1200一个月!唉,俱往已,不说也罢!

  死人事件发生后的一天在车间上班时,一个陕西小姑娘和我的对话倒是让我记忆良久。那时我正在一机器旁边若有所思的发愣,旁边一个天真灿烂的小妹妹看看周围没人监工后抬头笑着轻声叫了我一下:喂。我转过头:什么事?小妹妹又抿嘴笑了笑说:听说你是大学生?我说:是啊。她笑着摇摇头说:肯定不是。说完还很自信,我说:为什么。她得意的甩着辫子说:大学生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我的心当时像被针刺了一样痛的无法言喻。我不无感慨的回答到:是啊是啊……

  过完年后,正月十六那天,就像预料的那样,我们三个人上午一起递交了辞职书。台湾佬还很惊讶,不过在眼下大陆大学生比狗贱的现实下,可惜倒也没有必要。台湾佬可能因为我实习时比较勤奋的缘故单独找我问转正后2000一个月我愿不愿意留下来,我笑着说了句:“既然一起来就一起走吧”。 后来就麻利多了,填交接表,保安上来监督收拾东西,然后赶我们到长门口等里面结算工资。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小时全部搞定。站在厂门口,虽然说明天去哪里甚至今天晚上睡哪里都不知道,但是那一刻久违的欢娱和自由也是无法言喻的,就像坐牢的刚出监狱一样!幸福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从保安室窗口伸出一只手来,拿着三叠钱,我们接过钱这就算彻底结束了!不知是谁提议去喝一口,立刻全体通过。来了三个月了我们在这样繁重的工作下别说喝酒连厂大门也没怎么出去过。就这样三个人各自拖着行李来到附近一川菜馆叫了一桌子菜吃喝了起来。心情真是愉快的不得了,三个人加上中午溜出来的主管喝了当真不少,主管回去上班了我们又继续喝了 个把小时才做罢。人生得意须尽欢,想我自己从去年六月到现在心情一直低落,忍饥挨饿的连过年都只一个人在宿舍吃方便面。现在有两个同样的人陪我一叙胸怀,那种感觉是何其的爽!很久没有笑过的我那次也笑的发自内心。说真的那次我真心实意的喝多了。

  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们一起来到附近的公路上等车,他们一个往东莞投奔同学,一个回市内女朋友家。送走了他俩我还是站在路边,我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烟一根接一根抽着,眼看太阳快落山了。沉默良久,我拨了我唯一可以拨的号码就是上次给我钱的那同学。我也知道他刚找了女朋友,两人刚刚同居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广州除了他我再也不认识什么人了。跟他说了一会我的情况,他也没说什么就叫我去他那。于是我拖着沉重的行李上了车。

  挤上那辆拥挤的中巴后,没位置我找找了前面发动机盖上面朝车尾一屁股座了下来。正如它每天来回一样,车门一关,后面的景色便飞驰逝去,我看着那个台湾公司高高飘扬的美国旗帜渐渐模糊,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觉的自己从地狱里出来了,可是又将要奔向何方呢?解脱,茫然,迷惑夹杂一些说不出的悲伤涌上心头。眼看着这个广州郊区小镇逐渐消失,我想起了这三个月我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千言万语怎堪一个愁字了得。个把小时后,车子驶入了广州开发区地界,来时那灰尘飞扬的场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拓宽的公路和一个很高的界碑,界碑上书写着红色的大字:广州市经济技术开发区,旁边还有一行小子:广州市人民政府。路旁也冒出了许多低矮绿色的厂房,一派繁忙景象。看着这车水马龙的情形,我不由的感慨自己的与世隔绝和孤陋。大千世界变化万千,时代前进激流汹涌,只要自己勤奋努力又怎么会没有立足之地呢?这样安慰着自己,觉的心情稍微好 了一些。车上的人拥挤歪斜用各种各样的方言喧闹着,车子依旧不急不缓的向市区奔去。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多点,前方一巨大的红色吊车渐渐清晰起来,我也站起了身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注目着这个庞然大物。那里就是我以前上班的企业,可是半年刚过, 我却是局外人了,特别是经过了台企这件事,我开始意识到当初冲动的跳槽是多么的得不偿失!可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呢?车开到原厂门口前正好碰上红灯,以前的同事们正下班骑着自行车潮水似的过马路,从车里看去还有几个当初一起分配过来的毕业生正边说边笑边挤着过马路,车筐里放着下班买好的菜。当时真有冲动伸出头去和他们打招呼,毕竟国企都有感情。可是忍住了,心里一面觉的热血沸腾,一面又觉得无比的悲凉。想起一句歌词,我应该在这里,不应该在车里。红灯一停,引擎毫不理会我的感情轰的又发动起来,也许是惯性也许是不情愿,抓着扶手的我身子向后仰了一大步才慢吞吞的复位,随着巴士奔向了天河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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