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心情——两年前的文章，都快找不到了

发信人: wcn (哈哈。。。我靠), 信区: Man
标  题: 看MM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Wed May 12 12:10:44 2004)

实习结束了，公司给定的回哈的票是3号的，我决定去看看MM.
MM在广州，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她给我说不知道该去哪个学校，我问她想去哪里。她说
要去老家广东，于是便考上了华南农大。
在深圳的高交会馆给公司看了一天的场子，晚上给MM打电话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得知我要
去看她，她很意外，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我让她在宿舍等我，而我会在天黑之前敲她
的门。

第二天收拾完行李已经十点了，到了广州已是正午十二点。背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华农的校
园里，这才后悔不该拒绝MM来接我。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华农，竟在广州这寸土寸金的地
方霸占着大片的地皮。经过多方打听加上我不懈的蠕动，抵达MM住的宿舍楼时已经一点半
了，看楼的阿姨看我一身民工的打扮，不屑地用粤语说“午休时间，谢绝探访”，我假装
没听懂，用普通话问她说什么，逼得她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又说了一遍。正好我也不想狼狈
的出现在MM面前，便坐在会客厅，掏出毛巾擦了擦汗，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对面一对男
女用粤语谈着他们作为学生干部怎么为班级争荣誉的光辉历史。
正当我看得入神，阿姨进来对我说可以上去了。我收拾完出去，她叫我在一个本子上登记
一下，我的其它证件都不在身上装，只好从屁股口袋里掏出破烂不堪的学生证递给她。好
在学生证上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几个字还算是有点威力，阿姨递回来的动作可是用的双
手哦。

走上MM的楼层，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轻轻地敲了敲门。“谁呀？”很熟悉
的声音，几年前就是这个声音经常不耐烦的回答我无聊的问话。我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你猜。靠，还有别人来看你吗？”我故作轻松地回答。对MM我从来不敢造次，平时调皮
的我只要和她在一起便会变得老实，变得木呐，总是很紧张。记得高三时我俩在学校花园
里聊天，被班里同学看见后称作“美女和野兽”，班里的平时被我欺负惯了的女生终于开
心了，到处宣布发现了治我的人。她的名字班里很少有人知道，都用“驯兽美女”代替了
。
“等一下，我在睡觉，等我换身衣服。”我把东西放在门口，装作不满的答应了。隔壁宿
舍的门开着，里面有个女孩在上网聊天，转头对外面的我笑着摆摆手，我也笑着点了点头
。对面的男生宿舍有人在放歌曲，“灰姑娘”很大声地响彻着四周的宿舍楼。
门开了，头发把脸挡住了，伸出来提我放在门口的包的胳膊还是那么白，只是比回忆中的
瘦了点。进了屋，四人间的，挺大，用的是那种下边是桌子书架，上边是床铺的床。MM站
在我面前，甜甜的笑着，这个笑脸，已经久违了两年。上次是大二暑假，MM说她要回家了
，我们那是有一年半没见面，我说我去接你吧。七月十八号，下午考邓论，我只答了四十
分钟，就匆匆拿起行李直接冲去了火车站，两天后的凌晨我出现在了西安。晚上九点，在
用过西安哥们四处搜刮的洗头液和大宝之类的奢侈品后，我俩匆匆打的去了火车站。MM的
父母也在，看见我之后MM就笑得像现在一样甜，她妈妈给了我们半小时在广场上聊天。我
跟MM说我是来西安玩的，顺便来接她。

“把衣服换了吧，我给你洗。”我掏出两件衣服，MM把包抓过来，将里面的衣服全掏出来
。
“这件要洗，这件也要……”，她把我的衣服统统验收了一遍，结果只有一件衬衣和一只
底裤达标了。最后MM考虑了我堂堂哈工大学子的面子，给我留了一条较干净的长裤换下身
上的脏裤子，同时同意底裤由我自己来洗。
于是，我在一旁上网，MM开始用洗衣机给我洗衣服。
很幸福的说。

“你把它搭上吧。”MM把衣服递给我，我走到阳台上，杆好高，我试了试，伸尽了胳膊还
差三十厘米。“是不是要踩个凳子？”我很认真地问MM。MM捂着嘴笑了起来，聪明的我马
上就发现了一旁有个在买衣服的店里用来取高处衣服的杆子，于是我很牛X的把衣服搭了上
去，并严肃地说“不许嘲笑自己男人。”MM脸一红，低头继续把衣服用衣架加起来。

“你吃不吃粥？”无事可干的MM又发话了。
“不饿。”
“我给你煲一点吧，尝尝看。”
MM很早就跟我讲她会做饭，我根本不信，几次去她家，她都是赖在沙发里看电视。她家里
就她一个孩子，父母像宝贝一样的对她，怎么可能会做饭？
“那我吃吃看。”我学着她的口气，并且很淫贱的谄笑着。
于是MM从阳台上拿出电饭锅，又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袋绿豆。“我平时心情不好就给自己
煲绿豆粥喝，去火，只剩这么点了。”她很开心的摇着那个袋子。
心情不好？MM偶尔会给我来封信，告诉我她心情不好，我在工大平时拼命学习，心情也不
会好到哪里去，总是敷衍她几句。想来她那时是多想有个人陪着她，跟她聊聊天，打发一
下抑郁的时光。而我却因为学业太重不能时常关心她，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孤单得煲粥喝。
我不禁有些自责。
但在MM面前，我从来不会让她知道我的想法。“那就少煲一点。”我假装以为MM舍不得绿
豆。
“我不是那个意思。”MM显然有些急了，脸红红的。她总是脸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遇到
熟人，或是她和我吵的时候都会脸红。
一会儿，粥煲好了，MM又从柜子里拿出糖盒，让我自己给自己放点白糖。用MM的碗喝着MM
做的粥，这大概就是幸福吧。

吃完粥，MM边洗碗边让我帮她个忙，她正在做一个论文，需要用到银行的贷款利率，但有
的一年里调过好几次利率，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easy，用加权平均。我便开始给MM
算了起来，MM又从她的柜子里拿出饼干、蛋黄派等零食放到我面前。回忆起每次去她家里
，她都会拿出一堆的零食水果招待我，总是刚吃完一个她又给我手里塞一个。慢慢的我明
白了是因为MM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高兴，她不太会和别人交流，只好拿出自己最喜欢的
东西来和我分享，就好像一个可爱的孩子。
我慢慢的算着，MM在我身后站着，我知道她在看我，便不忍回头惊动了她。她说她这几天
很烦，本来想去香港玩玩，可是论文没完。没想到我一来就给她解决了。
“你要是在广州就好了。”她喃喃地说。我心里一酸，假装没注意她的话。

晚上MM请我在华农一个很豪华的餐厅吃西餐。她跟我讲她只来过这里两次，还是有男孩请
她。那男孩比她大一届，“和你一样。”她看着我，“她明知我有男朋友还追我。”我嘿
嘿笑着，没发表什么。
“你干吗不找女朋友？”她望着我，“你比以前可帅多了，也变得更有吸引力了。”我不
禁也要脸红了。
“哈工大女生真的那么少吗？”
哈工大女孩是少，我心里说着，但这不是原因，主要是没有比你好的。
我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女的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学业太重，顾不上。”

“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MM头也不抬地问。
我回答她的时候，她停止了吃饭，抬起头来看着我，但我的回答无疑令她失望了。“我已
经忘了我喜欢的女是什么样子，这回来是为了加深印象，以便以后去苏州照样找一个。”

“王XX现在怎么样？”她假装不经意地问。
王XX是我一个高中同学，后来成了我的死党。MM在大三的一次电话中告诉我有人喜欢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错以为MM要和我分手，便说我也喜欢上了别人。那年冬天，很少
出门的MM到市里的火车站来接我，却等来了我和我同学有说有笑俨然恋人一般下了火车，
MM当即便打的回了镇上。那个寒假正好老家有事，我回了老家。在犹豫了很久后曾在老家
给她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她妈妈说她去市里找我了。等我回到市里，她妈妈给我说她已经
走了。于是那个寒假我失去了最后找回她的机会。两个月后我便得知MM有了男朋友，那男
孩从大一就追她，她开始很讨厌那男孩，便给我打电话说了，我告诉她，以前我追她的时候，她拒绝我让我很难过，其实有时男孩追求女孩并不是非要什么，人家喜欢你是你的荣幸，对人家好一点。于是MM有时会答应那个男孩陪他吃饭，或是聊天，直到最后我和MM分手，他算是修成正果了。我也突然明白了MM那个电话不过是想确认我对她的感情而使的女孩惯常的一招欲擒故纵，不想这一招我没配合好，竟让我俩成了故事。
“她考上了研究生，要在北京继续学三年。”
“可惜你现在喜欢的不是我。”MM很惆怅地盯着隔壁桌上的假花。
我没有吭声，起身把那朵花拿来放到了MM面前，附近的服务员朝我笑起来，我朝她挤了挤
眼睛。
那顿饭花了59块，服务员将帐单递到我面前时，我接过来又递给了MM，服务员吃了一惊，
MM笑着给了钱，往外走时，对我说：“你果然有个性。”我们同学总说我有个性，MM不以
为然，因为我在她面前总是很拘谨。

“我带你去吃老婆饼。”记得有一次想MM曾告诉她我买了两块老婆饼，边吃边想她，结果
吃完了没什么感觉。MM告诉我他们学校就有做老婆饼的，有机会要给我捎几个。
在点心店对着买点心的小姑娘大喊“靓妹，把我老婆的饼给我拿几块”的时候，MM羞得脖
子都红了。
又买了些水果，我知道MM最喜欢吃水果，尤其是苹果。她皮肤特别好，在我的脸上昏天黑
地的开始起青春痘时，MM就用她光洁白嫩的脸作为佐证劝我多吃水果。我们在一块草地上
坐下来，开始吃荔枝。
我们聊了很久，她说她以后会生活在广州，当一名公务员。她很希望我能留在深圳，留在
她身边，但是我拒绝留在深圳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她会很支持我。
“在苏州等着，我工作了就去看你。”MM语气很坚定。
“你以前还说要来哈尔滨呢，结果我都等到毕业了，还得跑过来看你。”
MM急了，“那是你不让我过去，我妈都给了我2000块，你又不让我过去。”MM很激动，以
前也常这样，谈话非要摆出一幅吵架的架势。
大二那年五一，MM曾打电话要过来看我，我觉得坐两天车太累，就没有让她过来，她竟然
耿耿于怀。
“好吧，以后只要我在苏州，你想什么时候来都成。”我无畏的说。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我瞧MM门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开了门，MM告诉我她男朋友要
过来见我。
靠，这男人真扫兴。没办法！
她男朋友十一点左右进屋的时候，MM还在化妆，女孩子总有各种各样有着各种各样所谓的
功能的化妆品。她在一边拍拍打打着她本来就已经很嫩白的脸，我则在一旁聊着QQ，一个
哥们知道我要见MM男朋友，还好心地问要不要替我收尸呢。
靠，就凭咱这体型，足以在华农欺男霸女了。我胡乱的回了，赶紧关了QQ。
男孩不帅，很老实的感觉，不过我对长得老实的家伙从来不放心，因为我就长得很老实。

不过男孩第一句话就是“早听说你了，能见到你太高兴了。”我的戒备心一下子烟消云散
了。

于是，五月三号的广州街头有两男一女在到处闲逛，四处拍照，而几乎都是那个个子稍矮
的男孩掏钱。
个子稍矮。拜托，别看我，我可是一米七六呀，一般有别的男士在场，我是很少掏腰包的
，总的给别的男士展现财富的机会。你丫爱扫老子兴，老子就让你装一回男人。哈哈，我
估计MM要是知道我这么奸诈，一定和我绝交了。
和MM拍了几张照片，想起高三毕业时，我很Cool的站在MM班门口，向她索要“玉照”，MM
虽对于我的百般理由无法辩驳，可就是死活不给。
现在，我可是搂着MM，由她男朋友拍照哩。

在火车站吃饭的时候，MM的男朋友去付帐，MM突然说“你这次来和以前不一样了。”
“废话，以前见你不是在追你，就是身为你男朋友。现在不过是以一个老友的身份。”我
知道她想说什么，以前我总是太拘谨，和她在一起不够大方，这我自己也能感觉到。
“他怎么样？”MM努了努她男朋友。
“很不错，很好。”
“和你比呢？”
“比我好。”
“真心话吗？”
“别再问下去了，其实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打着哈哈。

时间很快过去了，再进站的时候，我想对MM说什么，可最后看看她身边的男朋友，我硬是
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向她伸出四个手指，“四年，四年之后，我还会来看你。”
剪票的时候，我回头，MM在哭，站在那里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她男朋友则向我高兴得挥着
手，这个傻男孩，和四年前的我一样，不知道心疼女孩，也不知道看住女孩。真希望他以
后能对MM好一点。
MM一定想起了四年前我对她说的那句话，她一定记得，因为她对我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
楚。一定不会忘了那次，我唯一一次对她许的诺言。

四年前，在陕西一个很破旧的站台上，一个傻傻的男孩曾假装很潇洒地对一个给他送行的
长得很白净、很漂亮、很文静的女孩伸出四个手指，说——
四年，等我四年，我回来养你。

——说明：MM是我高中的一个师妹，我在高三时突然发情，以很笨拙的手法开始追求一个
陌生的高二女孩——MM，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她，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心旷
神怡的感觉。直到我考上大学后我出奇不意的出现在她家里的那天，MM的妈妈在经过重重
盘问后对我表示了肯定，这要感谢我老实巴交的外貌。MM是乖乖女，在母亲的影响下开始
和我正式交往了。大学期间我一般只在寒假回家，而MM相反是暑假回家，所以我上大学后
只有三次假期我和她都在家里，大一的寒假，她还在上高三，我去看过她。大二的暑假，
她回家我去西安接了她，那个暑假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大三寒假，MM来市里接我，误会了
我，我们那个假期没有再见面。
我上大学后，有两个愿望，一是希望MM能等我毕业；二是希望如果MM不能等我的话，能有
个和我一样也喜欢MM的人好好照顾她。我也一直认为MM并没有喜欢过我，因为我追了她半
年，她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同意下才和我交往的。所以我在电话中经常说如果她碰上她喜欢
的男孩，我会祝福她。这是我自卑的表现，我一向很自信，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会自
卑。MM从我的话中解读出来的是我不喜欢她了，于是造成了我们的悲剧。
还有一点就是我一直认为既然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用行动来表示，而不应该老是挂在嘴边
。所以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MM，我用到最多的是“我想你”，追求她时用的是“我注意你
”，哈哈，有点恐怖，像是间谍。
我想在故事中表达一点东西，但是没有表达出来。自己很久没有动过笔，表达能力不行了
。在最后我其实是想跟MM说我爱她的，鉴于她男朋友的面子，我没有说出来。奉劝所有相
爱的男女不要吝惜几句温情的话，尽管有些肉麻，该说还是要说出来，不要到无法挽回时
想说都不能说了。还有就是要对自己的爱情有信心，有个什么“将爱情进行到底”，对！
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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