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早上又起了大雾，慢吞吞地走到班车站，感觉浑身湿漉漉的。车没有来，却从远处跑来一只流浪狗，摇头晃脑，看见我叫它，马上跑过来抱腿，摇尾乞怜。班车站挨着公车站，辅助交通的大妈凑过来搭话，我们一起议论，因为最近政府打狗的缘故，街上的流浪狗剧增。主人也许真的是没有办法，又不忍心看它死在眼前，放出来期望有好心人收养，也算是一种自欺欺人吧？

小狗很饿，可是我掏出饼干来给它吃，它却吃不下。班车来了，我身不由己地往车上走，转身看它，它还蹲在台阶下，摇尾送我，又或者是挽留。只能默默地提醒自己，“家里还有3只猫呢”，“没有北京户口怎么给它上户口呀”，“救了这只再遇见一只又怎么样啊”……然后车就开了。

雾很大，车开得慢，为了不再想起它，我开始胡思乱想。电影里很多悲剧都发生在起雾天，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雾后面是什么。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怀着几分恐惧的，当然也有好奇，但若须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则不知也罢。其实山那边无非是山，而吓人的无非是人。

有一次参加一个游戏发布会，正好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会上有游戏剧演出，用机器从舞台两边制造出许多雾来，一直掩盖了我们的上半身。用手去抓，空空如也，只是在手心留下少许刺鼻的气味。再看台上的姑娘们，雾里看花，自然美若天仙。雾除了能够掩饰，也还能够修饰，所以艺术照需要“雾化”，美女需要“云山雾罩”。

再怎么绕弯子，还是没有办法绕开，想着傻乎乎地一路觅食过去的小狗，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