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无涯苦作舟

作者在Twitter上发的一条短讯：

“每一天，你一定要一起床就热情澎湃。否则，你就只是在打工。”

3:51 PM –2012-5-1

在我们创办Stack Overflow网站之后，有些人开始承认：我们构造了一个还过得去的“捕鼠器”，把大家都吸引到那里去提问和回答问题。不可避免的猜测也随之而来：我们是否可以用你们的引擎来构建一个关于各种主题的问答网站呢？我们的答案就是Stack Exchange。如果每月付我们129美元（或者更多），你也可以在我们的引擎上组建一个问答社区——针对你喜欢的任何主题。

好吧，我得忏悔一下：我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Stack Exchange。它是一个在平行宇宙里的并行工作，只和我自己的事业挨上一点儿边。有很多理由来解释其中的原因，但是如果我非得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会说金钱对于社区是有毒的。每月129美元听起来并不多——事实上也不多——但是公司的商业本质从一开始就渗透并扭曲了所有这一切。

毋庸置疑，Stack Overflow InternetServices Incorporated©®™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家商业公司——它甚至现在还拿到了风险投资——但是，我当初（和Joel Spolsky一起）创办它并不是为了挣钱。我的初衷，是想做些很酷的东西来让互联网变得更好。没错，并非只有我一己之力，我还将身边所有的程序员同伴都联合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总有些人能在别人混沌的时候保持清醒。

没有人是为了挣钱才来参与Stack Overflow的。我们参与Stack Overflow的原因是：

·       ­我们热爱编程；

·       我们想把自己的“面包屑小道”留给其他的程序员，这样他们就可以避免我们曾经犯过的愚蠢错误；

·       传授是通向精通的最好途径之一；

·       我们可以让兴趣自由地引领我们去任何地方；

·       我们想要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一起为社区构建些伟大的东西。

译者注：面包屑小道（breadcrumb trails）意指做过记号的路。这个词出自童话故事《Hansel and Gretel》（又名《奇幻森林历险记》），讲的是Hansel和Gretel的父亲外出干活时，后母乘机把这两兄妹赶走，将他们送往奇幻森林；两个孩子在去森林的路上沿路留下了面包屑，以便后母把他们丢下之后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我不在乎你付我多少钱。当我向社区里的同伴展示我对技能的精通时，那份难以置信的满足感是你永远也无法复制的。这就是我们在Stack Overflow上做的事情：玩得开心，同时让互联网每天都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好。

如果有人说StackOverflow比做他们的本职工作更让人满足，你会觉得奇怪吗？我反正一点都不诧异。

如果你听着这些像是“共产极端分子”的一堆无稽之谈，我能够理解。整件事情很难解释。但是，事实上有很多科学研究都已经证明了这些奇妙的动机。让我们从Dan Pink在2009年TED上做的演讲开始吧。

译者注：Daniel H. Pink（丹尼尔·平克）是美国的一位畅销书作家，他还是《纽约时报》、《哈佛商业评论》、《快公司》和《连线》杂志的撰稿人，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及白宫行政部门演讲稿撰写人。他在世界各大公司、大学院校以及各种协会进行演讲，讨论有关经济变革和创造新型工作环境的话题。主要著作有：《全新思维》、《自由工作者的国度》、《菜鸟职场物语》、《未来在等待的人才》等。

译者注：Dan Pink这次演讲的题目是“The puzzle ofmotivation”。在线观看视频的地址是：http://www.ted.com/talks/dan_pink_on_motivation.html。

Dan的演讲围绕着“蜡烛问题”展开。假如给你下面3样东西：

1. 一根蜡烛

2. 一盒图钉

3. 一盒火柴

你怎样才能将蜡烛粘到墙上去？

这问题本身并不是很有趣。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如果你尝试以激励的方式让团队去解决这个问题，结果就很有趣了：

普林斯顿的一位名叫Sam Glucksberg的科学家，做了一个关于蜡烛问题的实验。现在我想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实验。他是这么做的：

译者注：普林斯顿（Princeton）位于美国新泽西州西南的特拉华平原，地处纽约和费城之间，是一座别具特色的乡村都市。它以拥有一所世界级的大学而出名——普林斯顿大学是全美第五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第一为哈佛大学，第二为威廉玛丽学院，第三为耶鲁大学，第四为宾夕法尼亚大学，这些都是美国的顶尖学府）。

面对第一组人，他说：“我会为你们计时，以统计出通常情况下普通人解决这类问题所需时间的平均值。”

面对第二组人，他说：“如果有人解决这个问题的速度在最快的25%之内，这些人能得到5美元的奖励。另外，今天在这里参加测试的所有人当中最快的那位将得到20美元。”(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计入通货膨胀，对于几分钟的工作而言这报酬已是很不错的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第二组解决问题（比第一组）快多少？

结果很让人吃惊：平均而言，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时间（比第一组）多3分30秒。多3分30秒啊！这看起来完全没有道理。不是吗？我是说，我是一个美国人，我相信自由的市场主义。这结果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如果你想让人们做得更好，你就给他们报酬。可以给他们奖金、提成，让他们“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用物质奖励来刺激他们。这就是商业的运作方式。但是，这个实验展示给我们的不是这样。你用了一个与金钱相关的激励方法来提高思维能力和加速创新，然而这样的方法起到的作用恰恰相反。它让思维变得迟钝并且阻碍创新。

事实证明，传统的“胡萝卜加大棒”的激励方式仅仅对于那些重复的、机械性的任务有效。一旦你要做的事情稍微复杂一点，需要解决哪怕很小的、但没有现成解决方案或无规律可循的问题时，这些物质激励方式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译者注：“胡萝卜加大棒”是激励方式中的一种。这种暗喻是指运用奖励和惩罚两种手段以诱发人们所要求的行为。它来源于一则古老的故事，“要使驴子前进”，就在它前面放一个胡萝卜或者用一根棒子在后面赶它。

Dan Pink最终把这个主题写成了一本书：《Drive: The Surprising Truth About What Motivates Us》。

译者注：《Drive: TheSurprising Truth About What Motivates Us》的中文译本是《驱动力（在奖励与惩罚都已失效的当下，如何焕发人的热情）》，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

你并不需要去读这本书。下面有个充满智慧的10分钟长度的白板动画，它能让你快速了解Dan Pink的主要观点。如果你今天只想看一个视频，那就看这个吧。

译者注：这段视频在YouTube上可以找到：http://www.youtube.com/watch?v=u6XAPnuFjJc。

内在激励的概念或许并不是新提出的，但是我发现很少有公司有足够的勇气去真正实行。

在建设我的团队时，我竭尽全力不辜负当年创办Stack Overflow的初衷。我不在乎你什么时候来上班，或者你如何安排你的时间。我不在乎你住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前提是你有极好的互联网联接）。我不在乎你怎么做你的工作。我不会事无巨细都过问你，然后分配给你一大堆任务。这些都没有必要。

如果你想造一艘船，不要催着工人们去收集木材，分派工作，发号施令。你应该教会他们对无边无际大海的渴望。

——Antoine de Saint-Exupery

因为我知道，你和我们一样，渴望着这无边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