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西湖

来源:互联网 发布:java怎么打印三角形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4/29 19:33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唐·白居易

拈一袭五月的烟雨,沿着青竹的纸伞涂抹,那是属于西湖氤氲的颜色,一撑一收之间,演绎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一如那湖心静默不语的三塔,西湖以一个过往的姿态,把杭州的历史凝固在水光山色里的每一个角落。

西湖的山水,牵引着古临安城的脚步,顺着历史的车轮缓缓的碾过来,碾过爷孙俩的銮驾,碾过驻跸的涌金门太平坊行宫,也碾过墙头千叶桃,风动落花紅簌簌的季节。

于是,西湖的山水便有了灵性,兴许是沾了西湖水的灵气,才会有人知道,“虫二”就是风月无边;兴许是沾了西湖的灵气,一位二八年华的西湖船娘翩然回眸一笑,便叫叱咤整个维新运动的康有为患下了相思,最终成就了一段鹤发红颜的忘年之恋,是佳话,是风月。

白堤,是一个诗留给西湖的风景,一头承担着苏小小的人生悲剧,一端蕴含着断桥的哀怨分量,也承担着诗人仕途不顺的悲剧人生。鲁迅说过:悲剧就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苏小小的美好生命,在青春韶华的年纪悄然陨落,多少拜倒在油壁香车、翩然而来的石榴裙下的风流才俊,多少无关风月的韵事,伴随着小小的含恨而终悄然终止。是什么撕碎了了苏小小的芳华给世人看?我们不知道,直到今天,人们还在西泠桥畔讲述着六朝的韵事。

断桥荒藓涩,空院落花深。断桥本身就具有一种悲伤的色彩,仿佛就是一个悲剧故事的结尾,把原本残缺的不完美完整地再现出来。断桥的悲剧色彩还源于一人一仙和一把伞的传说,伞最终成就了一段人仙之间的非凡之恋,却以垂泪的结局收尾,世人感动于故事本身的不完美,给了她一个幽怨的名字——断桥伞。断桥伞,悠悠转转,一撑一合却过千年。如果说,西泠桥是借着一位诗伎的坎坷人生而出名,那么断桥则是因为她本身的各种悲剧色彩为世人所知晓。

忘年之恋的风月,断桥伞的爱恋,苏小小悲剧的残缺,走过被延长的时空,最终都被落尽,散落在历史的风尘里。于是我走过黛瓦碑亭,走过九曲回廊,寻找那些曾经被无数青年男女凝望成永恒的浪漫,寻找那衣袂飘飘的诗人摇过折扇的地方,寻找他由兼济天下转为独善其身背后的叹息。

没有遇见传说中的白娘子和许仙,人来人往的桥上,谁都不是故事的主角。神话传说之所以完美,是因为她存在着一种生命情感的动力,哪怕是悲剧,都接近着完美。我们不可能完美,一旦完美,也成了传说了。有的只是李叔同在西湖边出出家的经过,一盏青灯,一幅黄卷,没有听见海枯石烂的誓言,誓言本来就相当虚无,说与不说,海都不会枯石不会烂;有的只是一代才女陈端生在晨钟暮鼓间凄苦的著就着《半身缘》。而这些,都淹没在这山水间,回旋在西湖的上空。

风乍起,吹动一湖碧水,心似涟漪,吻皱了西湖的宁静。眺望湖中的小瀛洲,是一种比远古更古的遥远。续一杯茶七分满,敬那远山,别这近水,敬那彻悟彼岸的我心相印亭。我心相印,是禅语,是理解,是一切浮华走过之后回归的宁静和释然,庄子有云:为道集虚,虚,心斋也。

兜兜转转,来到花港当一个看客。我非鱼,不解鱼在水中的乐趣;路人不是我,自然不解我不知鱼之乐。对于西湖,我无法用思绪来同烟雨较量,写下一句,在韵脚赋上历史留下的沧桑。

原创粉丝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