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杀手》导读

来源:互联网 发布:中控考勤机java接口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4/29 04:50

《银翼杀手》导读-1

作者: 魔鬼公子 (---.cm.dynamic.apol.com.tw)

日期:   20040418 0439

洛杉矶的夜雨﹒焚烧于猎户座的星船——

《银翼杀手》的陌生主体,性∕别身分,及其真实

☆洪凌

★洛杉矶不下雨,核战末世尘埃盈野

由雷特利﹒史考特(Ridley Scott)执导的电影版本《银翼杀手》充斥壮丽的奇观与超拔欲力,再庞大统整的系统也难以彻底约束的爆发力。最「浑然天成」的雄伟激越场面莫过于人造生体罗伊寿限已届、将要死去的最后几分钟。无视于在最后关头被人造生命援救、彷徨困惑的人类雄性处决手,罗猗念出一段源头不明的诗篇,语句与神采所泄漏的尽是「最灿烂的光焰,焚烧得最亮眼短促」 ;悠扬苍凉的音调,道出「超绝异己」(the sublime other)的睥睨、狷狂,以及怪异的悲悯。

「我所见识的事物,你们人类绝对无法置信,在猎户座的端沿,吾等纵火攻略,星船灼灼燃烧,毗邻唐豪瑟星门的黑闇彼方,我凝视光束粼粼生光,然而,这一刻刻的瞬间……都将溶逝于时光的洪流,宛如……泪水……销融于雨……此为吾死之刻。」

这段诗篇的关键词是星船、雨滴与泪水;然而,不知道是恰巧或是反讽,这三者都在本书全然缺席。在本书中,人造生命与人类处于类似的疲乏,反抗的剧码并非激越的星际械斗,而是假仙(camp)搬演的诱惑与嘲讽剧;在这本书中,没有谁流下任何泪水,2019年的都会也从未下雨,甚至到最后还有一场干渴不堪的沙漠暴走存在主义小剧场。事实上,洛杉矶并非滂沱雨都,而是干燥不毛的化身——就如同本书的质感。对照于「银翼+杀手」这个冷烈如冰镇烧刀子风格的题目,相形之下,原书标题宛如困惑、乏味的百无聊赖之辈,说是潦倒也还不够彻底,困在日复一日的反复无趣处境,拋出这么个虚软的疑问:人造生命可会梦见电子羊?

这样的语气像是原作者菲利普.狄克的生涯,无论是私人生活或创作经历都是一篇「输家的故事」(tale of a loser)。只不过,在他不长不短的人生当中,这个输家反刍生命的破败、体制与个体的焦虑倾轧,在近乎单调的笔锋下,准确勾勒出的现实世界(视界)的扭曲、虚妄,阴惨的景观如同一章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狂谵独白,并且以本书在内的数部代表作,在科幻小说的谱系留下独到的传承与叙事。

在狄克出道的时期,英美科幻界正值「新浪潮」(New Wave)的高涨时期。虽然与约拿翰﹒卢斯(Joanna Russ)、珊慕尔﹒笛雷霓(Samuel R Delany)、贝拉特(JG Ballard)等这群同侪作者相比,菲利普.狄克的身分政治与性别态度都显得陈旧倒退(光是看本书除了人造生命之外,清一色的白种雄性人类就可见一端)。激烈狂迷的新浪潮诸君戮力破除人类(白种雄性直人)中心思维,笔下的人物认同(或本身就是)酷异生命、傲慢冷酷的客体,拿狄克与她们相比,俨然是他笔下的卑琐探员碟卡遭逢风华亮眼的人造生命。新浪潮世代的同侪如此不逊不驯,狄克的老气横秋、偏执拘谨成为他的怪异特色;自从以《高堡奇男》(The Man in the High Castle)一举成名,狄克的作品以神经质的主人翁、体系之内另有内键大神的多重现实著称,再现出冷战时代的惶惶不安;焦虑的日常生活就是一场场「精神分裂倒栽葱,形上学的自由落体」,无论再良善纯正的人类,都只能如同摩瑟那样,在匍匐爬坡的过程遭到兜头而来的落石阵(外化的体制或内化的大异己)。

1982年,本书改编成的电影即将问世,狄克就因为心脏衰竭而死。在他死后现世的电影版《银翼杀手》赫然成为科幻绝世经典,水涨船高的效应下,不但本书从冷板凳搬到首席上座,原先不被重视的旧作也纷纷出土再版。经由论述与读者的热切讨论,狄克的作品成为八零年代以降的科幻先导之声,激发出新世代的书写与议题,诸如「计算机叛客」(Cyberpunk)文类、虚拟真实(Virtual Reality)、人机混合生体(Cyborg)。狂热的科幻迷奉本作(尤其是电影版本)为「近未来黑色叙事」(near-future noir)的滥觞,形塑出不少矗立至今的精彩课题,例如跨国(星)资本公司成为宰制化身,落难顽强的输家(如计算机牛仔、硬派风衣侦探)试图与之抗衡,却还是败在高档迷人、正邪难分的致命阴性人物(如

本书的睿秋)。

死后的盛名是一回事,在他还活着时,狄克的职业写作经历实在不怎么成功,俨然是贫困落魄的嗑药写作者典型,并且处处疑神疑鬼,对这个荒诞的现实充满讥讽与嘲弄。这样的处境反映到他笔下的人物,要不是屡遭惨败,就是无望地面对浑沌无明的怪诞势力:她们处于时不我予的「过时」怪胎情境(例如《血钱博士》(Dr. Bloodmoney)的畸形超感应者、共体双胞胎「救世主」,或是在《帕尔玛﹒艾德里希的三道圣痕》(The Three Stigmata of Palmer Eldritch)当中,一群变态神魔把人类视为游乐工具、制造出的迷幻「圣痕」),就是受到平行宇宙阴谋论的莫名摆布(《记忆批发》或《关键报告》的主角),直到灭顶的剎那还是不明不白,看似生鲜血淋淋的核战末世也好、缓慢徒劳的殖民星球宰制体制也罢,在这些钜额的危机背景之下,狄克的主题相当恒久且「过时」,总是回到那个自身即为陌生人的主体性。

 

《银翼杀手》导读-2

作者: 魔鬼公子 (---.cm.dynamic.apol.com.tw)

日期:   20040418 0440

★过激与完美的人造生体:Nexus第六型生体与跨性∕别身体

在电影版的某个场景,探员碟卡以精密的仪器钜细靡遗检视异色蛇舞师左拉(Zhora)的房间(在本书中并没有这位人物,最类似的位置是歌剧音乐家,露贝﹒路芙特),以森严的精准道具测出她不是个「真正的人类」;这一景描绘出自居人类位置看待它者的严苛与不留余地,奇妙地让我联想到只看到两种僵化「性别」的直社会(straight society)是如何猎奇与追捕「之外」的性别。这些「非常态」的性∕别可能类似书中的露贝﹒路芙特,以歌剧女高音歌手的才华取得(暂时性)的安全高尚地位,但却处于无法曝光的衣柜内,要是身体(性别)的不合法性一旦揭橥,就沦为不得跨越(物种∕性别界线)规范单位的施暴对象。在碟卡追缉左拉的那段画面,镜头呈现出无动于衷的暴戾,犹如在二十世纪的七零年代(或更晚近时期),某些国家警察机器可以任意逮捕、重击、乃至于刑求扮装皇后、第三性公关。要是在规训或打压的过程,警察机制以「检查不法份子」的姿态涉入,更是类似这些「人造生体退休执行手」在执行公务、赢得正当性奖金的操作程序。

正由于「连锁六号」机型的人造生体是如此地超拔完美,唯独能与她们模拟的族群莫过于以「身体炼金术」(body alchemy 【批注1】打造自身的跨性∕别族群。相较于书中有限的篇幅,电影版的罗猗﹒贝提俨然是一位黑色反英雄,鲜烈的气质与肢体散发出超额激烈的阳性花火,反而凸显出其身体的异端性,超越(且嘲笑)了自居正典的雄性人类;罗猗的性∕别魅力邪异(uncanny)险恶,大相径庭于「如同一尾衰冰鱼」、「(照说是)正常雄性人类」的芮克﹒碟卡,个中的秘辛在于它(他)并非「自然、非人造」的人类——也就是说

,如此高亢炽烈的阳刚特质,只可能呈现于「人造建构」的性别化身体。若要以特定的性别身分来比附,唯独英姿焕发的石墙TStone Butch)、跨性国王(Drag king),或是阳性跨性人(Female-to-Male Transsex)这样的当代人工混血生体(Cyborg-like entity)才可能化身为此等「过激过火」(excess-ive)的阳刚肉身,才可能让一手打造出这具完美灿然身躯的艾东﹒泰勒以掺杂感伤的心意如是礼赞:「看看你,你这个美不胜收的孩儿,你是如此难得的

奖品!」【批注2

在电影与小说出现判若两者形貌的睿秋﹒罗森,则呈现出两种阴性人物的典型。如果以(或许过于浪漫的)T∕婆叙事来看,无论是在最初的电影版本或是日后盖棺论定的「导演剪辑版」,这位睿秋充满激烈的情感与意志,一举一动尽是人造生命身分也掩盖不住的「自我」,径自追寻命定(真正)身分与爱。就算跨国企业的后资本装置形塑了她的本质与位置,睿秋并不真正屈从。她以精致优雅的仕女造型,时而妩媚造作、时而夺人神魂,在在与背景的冷光、烟雾、夜雨、硝烟形成天造地设的配对。这样的形象就如同二十世纪某些世代的「高档婆」(high femme),模样冷艳神秘,骨气神髓却溢出异性生殖系统的天罗地网,终究脱身出局(出柜)。在小说中,睿秋的角色类似完美的企业间谍,她从未透露自身的「真相」,但读者看得出那股无处可去的焦燥荒凉,无论她对于同质形体的普莉丝﹒史崔坦抱持何等心情,究竟是双胞胎似的(类)情欲渴望,或是来自同一原模的机体,睿秋从未透露她的认同政治。就连在诱惑碟卡的那些场景,关涉那堆老掉牙的人类异性生殖机制想望,只怕都是对嘴照念的搭腔台词。对于睿秋而言,只想要一只活生生动物当家居宠物的碟卡不过是「爱那头山羊还胜过爱伴侣」的人类,擦肩而过的异类物种。

在这两种版本当中,我们看到两种(看似都是建构)的阴性原型:前者是追寻自我的出柜公主,激灼决绝,如同辐射雨夜下投入酒徒嘴里的一杯热兰姆酒——唯独那酒徒必须本身也是跨越物种(性∕别)疆界的同类,而非对立者。对于电影的爱好者而言,处决人造生命的碟卡本身是(不自觉)的人造人,这点在「导演剪辑版」不言自明,并非说破就会搞砸观看乐趣的spoiler。就跨性别的阅读角度而言,脱溢出异性生殖框架的睿秋看到不言而喻的什么,与自认是原生(男性)人类的人造人杀手相恋,强烈彰显个中的「物∕我」藩篱暧昧、性别(物种)之间浑沌又贲张的张力与暧昧。在小说中,狄克尖酸犬儒的叙事基调让她失去激情的余裕,化身为森冷致命的阴性掠夺者。然而,这倒不是说小说版本的睿秋缺乏真诚,她的真诚投注在同类身上;既然冥顽不灵的碟卡只会以刻板印象想象她,作者的世故酸涩倒是恰如其分,铺陈出对人类毫不动念、全然矗立于非人立场的复雠女神特质。

【批注1】这句话取自一位阳性跨性人士罗伦﹒卡麦龙(Loren Cameron)的摄影图文著作,此书的标题就是《身体炼金术:跨性肖像》(BODY ALCHEMY: Trans-sexual Portraits)。

【批注2】这段话的原文是当罗猗﹒贝提找上「连锁六号」的制作者、艾东﹒泰勒(TYRELL, ELDON,原著的名字是艾东﹒罗森),在一段洋溢着暧昧酷异张力的对话,制作师这么对其「最佳成品」这般说道:「剧烈燃烧的光焰总是稍纵即逝,而你如此激烈澎湃,粲然不可方物。看看你,你这个美不胜收的孩儿,你是如此难得的奖品!」(The light that burns twice as bright burns half as long. And you have burned so very very brightly. Look at you. You're the prodigal son. You're quite a prize!

 

《银翼杀手》导读-3

作者: 魔鬼公子 (---.cm.dynamic.apol.com.tw)

日期:   20040418 0441

★主体不认识的自己,「活生生」的蟾蜍:科幻小说的救赎与真实

在作者的另一部知名作品《记忆批发》(Total Recall)的诸多惊人场面之中,最骇异的一景大约就是主角的「前身」对着失去记忆(本然身分)的自己道出真相:自己设计了另一个蒙昧无知的自己,如同操演布袋戏,幕后的自己悉心操纵戏偶的自己,现实在剎那间翻覆,沦为一场偏执狂的噩梦。在《银翼杀手》也是类似,诸如此类的主体恐惧不时以「谁(才)是人造生体」的桥段出现。从一开始到结局,碟卡渴望非常、但无法拥有的一只「真正」宠物成为身分焦虑的唤喻,真正的本质如此扑朔迷离,无论是屋顶的山羊、同行的较劲对手、或是豁出去来上一夜情的神秘陌生人,都是「失落了原初的拷贝」。唯独当碟卡蓦然领悟,即使手中的那只蟾蜍并非有机生命体,但却还是活灵活现的真实,近乎偏执的主体才从精神分裂的现实幻境堪堪瞥见一抹原真(the Real)的微光。

这样的光来自于那些残缺、(看似)匮乏不足的实质存在。无论是一般人类讥笑贬抑的智能不足「鸡鸡人」约翰﹒依索德,真假难分的蜘蛛与猫儿,在电影中、翩然飞翔于冷光弥漫高塔的栩栩如生猫头鹰,以及体现了总体(无)意识的先知角色——本身也是所谓特殊份子的摩瑟。无论是黄金世代、新浪潮、性∕别科幻,乃至于科技魔幻(science fantasy)等文类流派,以核战后的荒芜场域为背景,此类叙事母题与元素成为科幻小说的掌门独家风光,或者典型煽情,或者充斥森冷的洞视(例如新秀作家墨霖﹒麦克豪(Maureen F. McHugh)探究性别疆界的《圣使孩儿》(Mission Child))。菲利普.狄克写出的是一则末世悲调寓言,那些必须在尘泥戮力挣扎的人机混血生体则是千疮百孔的启示录天使,其灵光乍现的神采成为惶惑人类主角的救赎,或许有限,但却能让拘执于真假二分想象的人类得到一道危颤颤的出口:

在这荒芜宇宙的每一角落感受生命的痕迹……这宇宙从未停止过生之洪流。电子生物的生命也是生命,就算那被当成不算什么的生命。

除了带出二十世纪八零年代至今的「计算机叛客」文类,带出一票深刻思考人机界面的作品;《银翼杀手》也驳斥了某些右派科幻作者奉为圭臬的人类中心意识形态。在晚近的这些杰作,无论是《攻壳机动队》(Ghost in the Shell)的人机混成体警探素子、从01的位汪洋诞生出「计算机亚神」意识的傀儡师,冠霓丝﹒琼斯(Gwyneth Jones)在成名作《圣使雅纳》(Divine Endurance)精彩勾勒的人造合成稚儿、以及与书名相同的深沉睿智猫儿,酷儿作家鋂利沙﹒史考特(Melissa Scott)书写的「会做梦的金属机体」,在在揭显了「异己」与大千寰宇的交手。这些神异的非人生体自在游曳于大千与星际,再现了(看似)不可能的「招魂光幻」(phantasmagoria),它们的眼底铭刻着人类所无法洞见的绝景与真实。

这份倏忽而现的招魂灯色,就是人类在《银翼杀手》等杰作读取到的微型救赎。或许不够磅礡、甚至虚乏无力,然而这份微光映照着早已成形(且总是驻留)的劫后废墟,生之洪流得以存续,迎接即将前来的2020年。

 

 

[关于银翼杀手]谁的记忆? 谁的梦?

作者: pygmeae (蜂蜜柠檬绿茶) 看板: ScienceFicti

原著小说DADoES, 电影BR可以讨论的地方很多, 从科技设定的异同, 到人类/非自然人类的记忆与身份认定等等. 也有人可以把这些议论谈得很哲理, 很学术, 到一种可以让毛线球打结的程度,我想用冒险游戏<<Blade Runner>>简化承继下来的几个特点, 反推回电影与原著小说, 简单地加以比较. (虽然在游戏<<Blade Runner>>, 玩家并不是扮演Deckard, 而是应映游戏新创的McCoy这位菜鸟级特警, 但他所面临的遭遇, Deckard有异曲同工之妙.)

单就未来环境设定来说, 三者(小说, 电影, 游戏)的遥想世界(20192021LA, 某中译本小说写1992)仔细看起来都是很可怖的,人类以外的物种几乎灭绝 (小说设定为世界大战核弹与辐射尘之影响), 连在街上走都看不到流浪狗, 往好的方面想, 可能被蚊虫叮咬的机率可以说是零:)  同理, 几无没有活生生的动物, 也没有植物, 还记得电影中Deckard 带女主角离开市中心区 (我才发现这个阴湿沉冷的世界还有白天),镜头拍到了野外景象, 多是没有植被,或植被很差的丘地. 游戏的场景完全复制电影的风格, 细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科技设定方面: 由于原著是1968年的作品, 虽然在1950年代,就已知DNA为染色体上更小的遗传物质, P.K Dick并没有以此为基础勾勒出 "复制人" (clone)的想法, 他仍采机器人(Android)的概念 (虽然这些机器人体内似乎还有一些有机构造), 小说Tyrell(某中译写"罗森")集团的各种仿真动物, 也无一不是用 "十分精巧的机械装置" 所做的. 到了80年代电影BR登场, 改编者就把需要被淘汰的对象设定为 "生化人", 就电影情节来看, 这些人造人身体应该没有机械成份, 所以Deckard开枪打中一名生化人(Zhora), 我们看到的是血花四溅 (像打死真人一样....); 但电影设定的生化人, 和近年被炒热的遗传工程话题 "复制x" 有一点不同, 并不是就单一个体进行复制 (没有所谓的本尊); 电影里的生化人, 眼睛、神经系统、大脑等等都是 "分开设计" 再重组这些基因 (假设人体的基因地图届时已全部标定完成, 且知道如何控制所有性状显现的方法), 经由不明的方法 (作好的胚胎, 放到代用子宫里...) "" 出一个生化人. 此概念可以合理说明, 为什么Tyrell老板告诉 Roy 四年寿限对 Nexus 6 来说, 是从诞生的那刻起就决定的事 (因为细胞已经分化了. 关于 "我还有多久可活" 这个主题,是原著似乎没有强调). 只有像Rechael这样新一代的生化人, 由于她诞生前的基因序列里没有终止年限/老化, 理论上她可以一直活着.) 游戏BR基本上也依照电影的科技设定, 不过为了增加趣味与选择性, 游戏主角McCoy可尝试集完分散在数名基因工程师手中的DNA序列资料, 有机会破解四年生命限制 (不过电影"已分化者不能改变"的设定仍较合理).

原著小说中还有奇妙但带反讽意味的情绪刺激器, 以及增进同理心的装置, 在改编成电影时就取消了(必要的简化与结局安排),游戏自然也没有提到.

关于记忆与心智部份: 上段基本上倾向为生化人设定找些脚注, 但与本段比较起来, 上段文字其实不怎么重要. 不管那个人形是机械, 还是有机体, 更要有独立存在特有的精神主体, 才符合积极的""之定义. 至于精神主体如何为识别与, 即是原著小说、电影和游戏的核心问题. 记忆是个很有趣的主题, 它联结了过去与现在, 心理学上对记忆、认知、思考与学习的研究与理论很多, 但对于人脑储存与提取资料的"真实细节", 并不完全清楚, 但人为的 "记忆植入与消除" 已是科幻题材常见的设定. 对于单一个体来说, 只要不比较事实坐标, "记忆" 都可以是真实的, 辅助记忆的东西越多(例如: 过去的照片), 个体越觉可信. 同理, 如果我在梦境中一直没有醒来, 也会觉得那梦境绝对不假. 在原著小说与游戏主角,都有入梦/幻境的体验 (而电影似乎没有...), Nexus 6 机械人/生化人的心智组成本质上与一般人类相同 (只是其实质存在时间尺度较短), 那么他们自然会有希望好好地活下去的本能反应, 也会有情感、情绪与发展出同理心 (Roy在死前一刻救了Deckard), 当然也会作梦, 也可能梦到电动羊。这些生化人确如Tyrell集团的座右铭, "比人类更像人类". 而原本应该是人类的记忆, 在周遭三人成虎的情形下, 也可能会动摇, 小说与游戏里的主角, 都有遇上被指控为是机器人/生化人, 突然陷入认知逆转, 差点被作掉的情形.

关于识别、淘汰与同情: 小说、电影主角Deckard的挣扎是故事的关键之一, 游戏运用了"玩家选择"的特性, 把挣扎的过程实体化.以游戏BR的观点, 确定为生化人的角色只有三名 (这三名生化人"知道" 自己是从殖民地逃回地球的生化人), 其它的可测NPC, 甚至主角McCoy自己, 都是不确定的角色, 透过进行VK测试, 线索对象的发现与否, 来发觉谁是人类, 谁是生化人. 这时吊诡的现象就发生了,因为VK测试仪在游戏中算是接间由玩者控制 (我们可以选择提问的刺激度, 但不能选择提问本身), 对方的卷标为何, 其实是掌握在玩家手中 (但游戏对每名NPC有设内定值, 有些NPC很难识别, 但有些很容易就可识别为人类或生化人). 此般粗略尺度的"标准", 如何去界定分野模糊的人类/生化人呢? 因此在这三个作品中, 主角们都有同情被猎杀者的基调.

关于主角身份: 小说中的Deckard是人类, 游戏中的McCoy则是依玩家的选择与游戏策略的不同, 主角可能是生化人、人类或不明自己属性者. 很多人都说电影BR导演剪辑版意味Deckard是生化人,我本来觉得这不算电影的关键问题, 故人云亦云. 但前几天在第四台又重看了一次, 发觉我真的看不出Deckard哪里是生化人, 光凭他收集一堆相片, 那也不代表什么, 顶多只能说 "人类也像生化人一样, 需要记忆与回忆", 而且若设定Deckard也是生化人, 势必抬出幕后黑手的额外说法 (总有黑手把主角的记忆重新植入过, 安排他做特警) , 这样又要处理幕后黑手意图的问题, 有点麻烦. 像游戏其中一线主角为生化人的剧情, 就有交待主角是在殖民地作战中被抓, 记忆被修改后被拿来作实验. 我当时边看边想, 越想越怪,就跟一旁的弟弟说 "有人说主角也是生化人" , 弟弟说了句很爆笑的话 "真的吗? 如果他是生化人, 怎么那么肉脚?"

"呵呵...可能他不是Nexus 6." 我说.

p.s.:关于Gaff的折纸动物, 据游戏BR的攻略本说法, 那代表Gaff 知道主角的一举一动, 每个不同的折纸动物对于主角所遭遇的事件. 电影BR Deckard房门外的小独角兽, 应该是代表生命的丰饶与蜕变.

原创粉丝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