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读《战国策》和《编程卓越之道》有感

 前几天买了好几本书，其中有《战国策》和《编程卓越之道 第一卷 深入理解计算机》。今天谈谈读了它们之后的一些感想。
 久远的封建王朝遗留给我们的学习目标就是学而优则仕，终身理想就是治国平天下，最起码也得齐家。这种停留在家农耕时代的思想至今仍然是法力无穷，终其原因就是农工商的地位太低。当然，这篇文章不是谈政治的，所以这方面的问题就点到即止。治国平天下到现代赋予了新的意义，就是在某一领域成为顶尖人物，比如搞化学的拿个诺贝尔奖、搞计算机的拿个图灵奖之类。不过这样的人物自然是像会打失传已久的“如来神掌”武学奇材一样百年一遇，离我们太过遥远，不过仍然记妨碍我们不倦追求，这正是三千年封建文化留给我们的好处之一。封建文化给我们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科举，有利于人材的选拨（不打算讨论其公正性及适应性）。科举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让广大人民群众认识到只要“修身”，那是有机会“齐家治国平天下”的。
 《战国策》是一部史书，读史的好处大多，我就不多引援名家之言了。对于《战》我更乐于把它看作是一本治国平天下的教程，比如改名为《Learning Kingcraft by Example》相信可以在外国卖得不错。《战》一书还没有看完四分之一，但已经初窥门道，正如前言，他主要讲述治国平天下的技术，但对于修身这个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基础之术却鲜有所言。其实一直以来，修身是最基础却最不被重视，诸子百家也鲜有所言。不过后来元明清时期终于渐渐重视起来，出现了《颜氏家训》、《朱子家训》等书籍。但直到现在，修身仍然难以在一个人的人生规划甚至是职业规划中占有一席之地，大家乐于追求和计划升职加薪，却对胜任更高职位提出的能力要求视若无睹，深以为熬足十年八年，丑媳妇终会熬成婆。是以网上都说程序员三十岁三十五岁该如何如何，却没有人谈程序员二十岁二十五岁时该如何如何。这就是对修身之术的不重视。
 这方面，国外的很多同行就做得更好一些，但不是说国内没有这样的人。《编程卓越之道》（英文名：Write Great Code）四卷本就是讲述修身之术的好书。我现在手上的是第一卷，中文版现在也只出了第一卷。先不说这本书的内容，从英文名和中文名就可以看出国人的浮躁和好大喜功。平平实实的英文名译成中文的时候非扯上“道”这一深奥难懂的概念不可，译成《如何编写卓越代码》或者《让代码从平凡到卓越》不可么？还有一本叫《程序员修练之道》的名字译得比这个更恶心，译个题目都喜欢故弄玄虚。讲了题目，再谈谈这本书吧，这本书是好书，翻译的质量尚可（可能读中译本比较多，接受各种词汇的能力加强了），但排版等细节方面仍有不足，比如多处把2^n印成了2n，但瑕不掩瑜，作者Randall Hyde（《The art of assembly Language》一书的作者）对计算机系统的深入理解仍然跃然纸上，从数值在计算机中的表示到二进制算术和位运算，从浮点数表示到字符表示及字符串组织，从内存的组织与访问到CPU体系结构，从指令集到输入输出细细给你道明其中的优缺和瓶颈。作者并没有教你优化的方法，只是告诉你哪里会陷阱。记得《C++编程规范》里有一个条目是避免代码劣化，感觉这本书全书都是在印证这一个说法——如果你没有能力优化，起码要保持它没有被劣化。参加过一些code review，有时候会看到一两段代码写得比较耗CPU和内存，比如在局面重置的时候全部生成新的对象或者在条件判断的时候把不太可能发生的情况放在前面，有同事指出的时候，听到的往往是：“嗯，这里是有问题，因为刚开始的时候代码不成熟，所以没有做优化，我们打算在正式版（下一版）优化它。”这时候我比较想说的是：“你不是在做优化，只是把劣化的代码改正过来而已。”同样来自《C++编程规范》，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优化应该放在代码稳定成熟了再做，防止劣化却要时刻进行（不完全记得了）。在这里，我这样说不是说我写的代码就没有劣化，相反地，我觉得自己写的代码因为“设计模式”思想的缺失和项目经验的缺乏，往往是小处有精巧大看结构差，我个人觉得这是更加严重的劣化了，因为这个劣化消耗的不再是CPU和内存，直接就是自己和同事的精力和生命了。参加工作快要一年了，越来越认识到这一点，记得年前职前培训的时候很想分到实际的项目组去，现在我却又希望能再给我半年时间什么都不用做，让我好好地读一下书，打好基础开拓思维。作为以编写卓越代码为目标的程序员，精读《编程卓越之道》四卷本的意义决不止于加固基础那么简单，个人来讲，我更大的感触就是它让我认知到基础的重要性，即修身的重要性。从小学到大学，我都没有读过重点学校，胸无大志的我耍几分小聪明轻松过关。正是这当年引以为傲的小聪明，让我不重视基础，以为生活和工作也会像考试一次逃不出自己的聪明脑袋。甚至在象棋这一关上吃了基础不扎实的亏仍然执迷少悟（故意把不写成少，:-)）。后来毕业了，进了网易，身边高手如云，想奋起直追却始知自己下盘不稳根基不牢。比这更大的障碍是自己害怕离开自己熟悉的语言和平台不能让自己发挥自己的小聪明，让人识破自己是只纸糊的“老虎”。工作了很久之后，才有胆量卸下包袱，慢慢进行自我修身之路。《编程卓越之道》是一本很好的“修”技术之“身”的书，我打算四卷都读下去。
 中国人的理想是治国平天下，外国人也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我不是圣贤级别的，难以免俗也期望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有所建树。读《战国策》和《编程卓越之道》两本书给我的感想就是：做大事要有做大事的策略，但天下大事必作于细（侯捷语）[实为老子在《道德经》中的一句话，感谢热心网友指正。]，没有坚实的基础知识，是没有掌控大事的能力的。古人总结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所以，我要放好心态，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