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到极致时什么感觉?(1)

来源:互联网 发布:fenlog软件破解版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6/05 21:06

故事一:


跟交往了四年的初恋分手后,
他去了北京,
我没找任何同伴独自去了那里,
下车的一瞬间我哭了,
想象着他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也曾挤在拥挤的人群中。

后来哭累了回到酒店,
翻看着他的朋友圈定位,
抄袭着他的爱好和习惯,
想走他走过的路,
看他看过的风景。
我用了三天,
走过了他所有在北京的定位,
每晚走到腿软脚疼,
还硬撑着多走几步,
不想错过任何和他曾经脚步重合在一起的机会,
每天走到体力透支的时候,
安抚自己,
这样才对得起想念他时的痛苦。

第四天早上,
翻到他朋友圈底端,
发现没有我能去的地方了。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
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我明白自己该向前走了。

离开这座城市的刹那我好像在窗外看见了他,
缓缓开走的车见证了我们被撕裂的过程,
我对着窗户拍打哭泣,
车上的人都以为我疯了。
我点开他的头像,终于删掉了他。
回去的路上好像把四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场眼泪消耗掉了我对他最后的留恋,
我依然爱他,只是更爱自己了。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
那年的眼泪,
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滚烫。

后轮爱上前轮,却知道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于是她吻遍了他滚过的每一寸土地。





故事二:


包子是部门新来的实习生。


他是个奇怪的人。

他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像模像样的智能机,另一部是过时到收废品的人也不会正眼瞧一眼的板砖诺基亚,样子与下面这张图片很像:


工作实习上的电话来往,包子都会用那个正常的智能机。但这部满身划痕的诺基亚,他一直都放在办公桌上,也不见落灰,想必是天天都会拿起来用吧。

包子和我的工位是紧挨着的,虽然不在同一个项目组,我们还算熟识。

我从未见过他用这部破手机打过电话,但他似乎对这手机十分爱惜。有一次午休,保洁阿姨进屋打扫,清理到包子的工位时,看到了这部诺基亚,也许是怕被别人顺手牵羊,便把这手机塞到了座位侧边的抽屉里。

包子吃完午饭回来,只扫了一眼桌面,便发现手机不见了踪影。他顿时急得不知所措,把桌面上堆放整齐的文件扔得到处都是。我指了指抽屉,他猛地拉开,见到手机还在,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抱歉地朝我笑笑。

说实话,面对一群牛气冲天的客户们介绍自家公司产品时,包子都没这么紧张过。他这样失态,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手机对他来说,一定意义非凡吧。我这样猜测着。



一个月之后的某天周五,部门聚餐,有几个人喝得烂醉,还嚷嚷着要去KTV,我们也只好顺着他们。

我和包子也喝了些酒,在别人鬼哭狼嚎的歌声中,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将近半夜12点了。包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中翻出了那部满是划痕的诺基亚,打开短信,熟练地输入一串手机号码,并在短信正文中写上“生日快乐”四个字,点了发送,便把手机紧紧攥住。

“你女朋友?”我试探性地问道。

“嗨,别提了,我的初恋,早就分手了。”包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这部残破的手机,似乎期待着回应。

“你这手机可真是有些年头了啊。”我还不死心,想继续套他的话。

“可不是嘛,到今天为止,整整8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这是她过生日那天我送她的礼物,分手时她还给了我。”他继续攥着那部手机。

“那你也真够痴情的,都8年了,还放不下。”我由衷佩服他。

包子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分手时,我和她说,我的手机号永远都不会变,每年我都只在她过生日时给她发条祝福短信。除此之外,我绝不会打扰她的正常生活。”

我暗地了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有分寸,不纠缠,是个好样的。

“那她有联系过你吗?”

“从来没有过。”

说这话时,包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后又努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也许她连手机号都换了吧,我也只是留个念想,无所谓啦。”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轻描淡写的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单相思的苦楚。


我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冰雪聪明、温柔淑婉、八面玲珑,抑或是出尘脱俗。总之,以他的形像和气质,能让他魂牵梦绕了8年的人,一定不会是凡夫俗子。

我知道这样有些失礼,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那女生一定很漂亮吧?”



包子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即便遗忘了一切,却仍然记得当初的那份执念。也许,这便是思念的极致吧。



(完)


故事三:


有人问,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我停下来,想了好一会。

最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有个人,以他的经历告诉我的答案。

他叫阿山,大学毕业之后工作了七八年,都没有女朋友。以至于他的同事们和领导,都怀疑他是不是gay,当然,这种怀疑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在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做后台,每当我想起阿山,眼前就会浮现一个灰色条纹衬衣,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裤,叫人耳目一新神清气爽的板寸头,可是你和阿山说话时,他总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有几次领导想调他去前台做营销,都被他婉拒。

在熟人面前,他的心不在焉更加离谱,甚至不用花心思去伪装,我经常和他喝果汁玩桌游时,看见他自言自语。

他自言自语的神态叫人毛骨悚然,正常人自言自语,是一人分饰两角,像我也经常自言自语,不过这种自言自语很有意思,我一人演多个角色,自我吐槽,自我安慰,自我讽刺。

可是阿山的“自言自语”,那就厉害了,好像有个隐形人在跟他侃侃而谈,你从来听不见这段对话另一个人在说什么,只有他才听得见,而且他全神贯注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像那个人真的存在一样。

我经常以为他正在打电话,后来才发现他没戴耳机线。

幸好,在公众场合,在办公室,在陌生人面前,阿山很少暴露出这一面。但我敢肯定,他在心里也一定还在进行着这场无声的对话。

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有人说,是逝去的亲人,他在和在天之灵的长辈说话,有人说,是死去的恋人,阿山以这种方式去祭奠他的恋人,还有人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但是也是死了,当然也不排除一部分人,说阿山在装逼。最后一种说法是,他有神经病。

我刚跟他熟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以为他在装逼。

“哎哎,集中点,在跟你说话呢。”我甚至不耐烦地打断他,因为我觉得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他当时的表情。。。你如果亲眼看见这种既惶恐,又愤怒的神情,你一定感受和我一样,他真的,在跟“那个人”对话。

那种表情,就好像躲在小黑屋看爱情动作片,突然被人破门而入,被刺目的白炽灯照耀下的第一反应。被冒犯,又愤怒。

幸好他是个大度的人。

后来,机缘巧合,在豆瓣爱好群线下聚会中,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他的大学室友。

我加了他大学室友(现就职某事务所)微信,然后阿山发朋友圈,我点赞,评论区调侃一番,他大学室友跟着点了赞,然后立刻微我,“卧槽,你也认识这个二货?!他是我哥们。”

我们闲聊中,聊到阿山,毕竟他成为两个人拉近距离聊天时的一个纽带。我断断续续了解到一些阿山的故事,才得知他在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段四年的恋爱。

“两个人天天打电话,连上厕所都在打,洗澡也在打,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机是怎么防水的。”

“个个都以为他们毕业之后会结婚的,没想到。哎。”他室友语气里透着可惜。

“他也是为了她才去大城市找工作,不然他家在本地是当地最大的几家眼镜批发商,去折腾那些浑水干什么。”

我沉默。后来我跟他室友很久都没有联系,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别人的八卦,也不好背后说太多。

然后几年过去,我跟阿山越来越熟。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辞职了,要回去家乡。对此我没有感到太意外,我有太多的朋友,离开了深圳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每天你都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但你一直在失去,许多和你聊得来又志趣相投的人,最终却只能各奔天涯。

他离开深圳,回到家乡继承家业,结婚。没错,结婚,新娘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属于过去不是恋人关系,多年后重逢又怦然心动的类型。

他结婚之后,我去见了他一面,他跟别人说话时,再也没有心不在焉,他总是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种无声的沟通既坚定又温柔,我笑说,他的“魂”终于被招回来。

我们看那些鸡汤文,经常说主人公都是在酒后,才述说出自己多年的心结之类。可是我从没有朋友是酒后说这些的,我们一般,大醉后都是先找一个干净的马桶,扶着吐。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们坐在一个小区公园的长椅上,微风拂过脸颊,周围是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和一些老人,还有到处乱跑哇哇叫的小朋友。

我们东聊西聊,有时也会一起盯着隔着一条马路对面,推着铁桶沿街叫卖番薯的老头发呆。

然后不知怎么就聊到他过去的这个毛病。

“我当然知道,很多人跟我讲过。”他有点腼腆地说道,好像小时候犯了错做检讨。

他说,也许我不会相信他,但是他脑子里就是有一个声音,他就是像听见她在对他说话,仿佛过往一千几百天她还在他身边时一样。

不是没有跟别的女孩约会过,领导有介绍,工作也会接触不同类型的女人。但每次约会,也只能止步于约会,约会开心的时候,他听见她在身侧说,“你看,我教你追女孩的方法好用吧。”,被女人拒绝或翻白眼时,她又说,“肯定是你今天发型太乱,衣服搭配又不好。”

过去,他和她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两个人走在街上,她就爱帮他出谋划策搭讪陌生女孩。当他们在一起时,也经常对街上来往的男女评头品足,但无论如何,他心底深处,知道她内心是爱着他的(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如此,这种唯一的感觉,太美好。

多年以后,当他在街上看见年轻的女孩时,总是难以抑制的伤感,他想吐槽,身边却再没有那个可以肆无忌惮一起毒舌的人。

“可是为什么后来没有在一起?”我很好奇。

“她跟我说,她喜欢上了别人。”他笑,好像在讲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然后低下头。

我当时无法理解这种体验。回去之后,我细细思索过他说的话。然后在内心尝试,我试着先找到一句话,“你快点过来。”

我在内心,模拟出我认识的十个人,在我内心说这句话,事实证明,即使他们从未说过,我也确实可以模拟出他们说这句话的声音和语气,而越是熟悉的人,越是经常接触的人,越生动形象。太神奇。

有段时间,我想买个DV,将年老的父母录下来,这样他们去世之后,我可以经常拿出来播放回看,回看过往被时间洗刷掉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瞬间,可当我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时,我突然有想落泪的冲动,最后,我扼杀了这个决定,我决定不买。因为我真的去做,就证明,我内心承认了他们终究有一天会离开我,而我对这个事实有所畏惧。

那个姑娘,离开了阿山,她和另外一个钟意的男人,开始了他们的生活,柴盐油米,身体交缠,彼此忍受,互相隐瞒和包容,签订了漫长的契约。结婚生子。她曾经对阿山说过的情话,留在了他的体内,根深蒂固,布满他的心房,而同样的情话和呢喃,也在同一片时空里,对另一个男人述说。

可是真实的女郎,在阿山心里,其实等同于“死去”,而记忆里的她,在他的内心中永生,她灿烂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二十岁那个夏天,以这个灵魂的面貌,与阿山日夜相伴。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黄昏的时候,阿山哭了。

那是我第二次听见男人在我面前哭。(第一次是我爸)

阿山的哭声是那种低低的嘶吼,坦白说我觉得很难听,但是作为朋友我很替他难受,他泪如雨下。

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他说,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然后哭得像条狗,把经过公园小径提着菜回家做饭的一些爷爷奶奶都吓到了。

当他开始一段新恋情,爱上新的人,他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过去,他失去了她,如今,他又第二次失去了她,永远地失去了她。

是应该幸福,还是应该难过。

很多年以后,我也爱上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姑娘,我也失去了她。我开始渐渐明白阿山的感受。我也开始喃喃自语。

有时候,一个人走在繁华的街头,穿梭灯红酒绿,我却听见有人蹦蹦跳跳从我身体左侧掠过,元气十足地跟我打招呼,“嘿!”,熟悉的发丝香味,可是一转头,什么也没有。

有时候跟着一群同事去聚餐,我走在人群后,思忖着今晚要不要沾酒,却好像听见一个娇蛮的声音说道,哼,你敢?但侧过脸,什么都没有。

阿山是对的,我们没有错,思念也没有错,我们只是曾经没有珍惜。

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

幻觉。

原文出处: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1914864#answer-31872428


0 0
原创粉丝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