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吧，程序员——第二十八章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二十五岁看十八岁时候朦胧的感情，自是感觉可笑。但如果三十岁回头看看二十五岁的感情依然可笑的话，那未免让人失望。
可二十五岁那年我的的确确是相信着爱这个字眼的。
我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等待一种表达。
既是在等你，也是等我自己。
我在等自己变得更出色，而这一天有多远我并不知晓。
事实上我认为爱有很多种表达方式，绝非语言。
大爱无言，大言稀声。
真爱大体如此             ——2007冬.elber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大体上，双方就“爱情”这个共同话题进行了友好磋商，小涵表示要消除分歧减少壁垒增进互信，我则表达了进一步巩固和发展双方睦领友好关系的看法。

——大哥…你说你怕受伤害其实我比你更怕，所以我很难去接受一份真正的感情的
——那就不要接受。在以后的日子里，请你，一定要，快乐地。
——那你也要快快乐乐的嘛!大哥…
——等在你的来路望向你的去路，但愿你一路都好…
——我来来回回矛盾徘徊,怎么样才敞开心怀去爱一个人呢?
——你已经学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了吧。别去想了，你会遇到的，和你憧憬中的一样
——恩…大哥你放弃小涵啦
——我已经放弃过一次，没有你的世界象老旧的黑白默片如此乏味，我觉得可以回来，然后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我就是我啊。
——我也还想认认真真爱一个人，想每天甜甜地想着他,还想挽着他去散步去逛街…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接听到小涵内心深处的想法。

很不确定的自己以及将来，依然每天让我迷茫。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对她说，可能要离开一阵子。

也只是很平淡地应了一声“哦”，她就是这样，忽近忽远，忽冷忽热。

我努力寻找一种稳定，就好像我努力把她拉向我怀里一般，当她安静地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这个星球仿佛在那一刻寂静下来，而我的目标仿佛就是那么简单。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只是这种稳定往往因了她的忽冷忽热变得摇摇欲坠。
我觉得她太不稳定了。

而我认为，这种不稳定是因为我还不够牛逼。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需要回到家乡，把红外协议调通。

背起厚厚的行囊，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丝不舍，小姑娘们还在睡梦中吧。

很多年以前朋友们一挥手便远走他乡，我看着重重的行囊不知所措，很多年以后他们归来，谈论起彼此的事业眉飞色舞，而我依然不知道追寻什么。
我是个永远朝前看的人，永远只看一天。
我觉得我生活得茫然，但大家似乎都很有目标的样子，这让我紧张。
虽然我觉得大家其实都茫然。
我甚至不太清楚和女孩子在一起应该干些什么。

后来妹妹告诉我这叫不浪漫。

然后我第一次不茫然地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浪漫。 

若是老大知道了，估计会说我想的太多，若是老四知道了，估计会说我儿女情长。

若是老三。。。估计会对我唱“我最不忍看你 背向我转面 要走的一刻不必诸多眷恋”吧。

刘主任打的算盘也很精，我调通了协议，也可以授权给他的其他客户使用。

为此，技术转移中心对我的服务还算周到，在公司附近的维也纳酒店长租了一个房间，若加班太晚，可以不用回家直接去酒店住。

初期抓波形分析，是很无聊且耗费时间的过程，没有抓包工具，只能用示波器去抓波形，然后手动转换成0和1的编码。

那个叫小陈的姑娘搬了张凳子，坐在我的后边。

我一回头就看到她：“喂，你不用工作啊？”

“什么喂喂喂的，我不叫喂，听好了，我叫陈曦，我的工作就是监你的工，不让你偷懒。”我说了一句，她噼里啪啦一大通。 

“什么监工，我又不是你们的人，好歹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好不好。”

陈曦甩了甩头：“那好吧，我的工作就是协助你。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

我眼珠子乱转：“要不帮我分析协议吧，我教你啊。。。”

说起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陈曦虽然笨了点，但干活倒是勤恳，一直陪我加班到很晚。 

我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么晚了，你个女孩子不方便，这里又挺偏的，要不要我送你？”

陈曦嘴朝里间办公室努了努：“没事儿，刘主任送我。”

我忽然意识到刘主任也没走， 眼睛瞅瞅她又瞅瞅里间刘主任，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再结合刘主任每次看她那色眯眯的眼神，心里暗自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那些天我的状态极佳，连走路吃饭的时候都在琢磨红外协议，经常吃着吃着灵感乍现，一拍脑袋，估计旁边的人都以为见了疯子了吧。

协议分析完之后，主要是写代码，陈曦基本上帮不上忙了，但她还是执着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我后面监工，只是不再需要陪我一起加班而已。

偶尔我伸个懒腰，欣赏一下办公室其他的美女，陈曦就会在后面冷冷地咳嗽一声示警。

这种生活，实在难熬。

在心里，我已经把陈曦贴上了“刘主任的人”这样的标签，盯得这么紧，估计也有掂量我技术实力的成分在里面。

大后方，Kelvin三天来一个电话，盯得同样很紧。

正所谓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样的恶劣条件，反而激发了我的好胜心。

我大概拟定了一个方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完整整地实现高速红外的协议，基本是不可能的。

只能从权，通过观察手机和打印机之间的通信，找到一些规律，因为协议虽然庞杂，很多东西，实际操作中根本用不上，也就不需要写到代码中去。

这样写出来的代码，有投机取巧之嫌，也不够健壮，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