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鸭子司令

    时常和同事聊起小时候光屁股的事情，都说每个人的童年都是愉快的，而我那时虽然穷，却也是很富裕的。
    老家在闽北的山区里，抬头四处一看，到处都是山，俨然就是一个小盆地。一条由山泉汇聚而成的小河流经盆地，也为盆地上的人们带来了生机。
    记忆中我最早的工作就是放牛。家里的那头老水牛脾气甚是凶狠，一热起来就跑到河里泡着，难以伺候，爷爷只好将它给卖了。接着加入我们家庭的都是一些比较温顺的小水牛，由俺家的几个小朋友看着。通常牛在规矩的吃草时，我们就在附近的河里摸鱼，掏螃蟹，摸多了可以拿回家打牙祭，又或者可以和小伙伴们的战利品堆在一起搞野炊，虽然一窝小野厨也就那么几个味精，连香料都没有，但是还是大大的满足了我们牙齿上的欲望。在我们吃得正欢快时，nb的牛们就搞突击，冲到旁边的庄稼田里大吃一通，直到被人发现，那片可怜的庄稼只剩下跟了。牛就是NB，被我们扯歪了鼻子，才肯放弃偷食。
    小河的流水依旧在脚底下淌着，我们和牛一样成长起来。

    到了上学的年纪，村里人也开始流行到广东、泉州那打工，很多人也没有钱继续读完中学，也随着大潮流一同打工去，学费虽然不贵，也就几百块钱。但是对农村里的人来说，也是血汗钱，所以娃娃们都在暑假的时候在家里挣点小钱好供自己读书，真想不到吧，我们那的小娃娃在小学就开始勤工俭学了，在农村里头挣小钱的途径很少，大都是去挑砖头（把砖厂的砖头在烤房和晒场之间来回挑送，按数量算钱，一天最多15RMB），铲沙子（到河里捞沙子，一拖拉机7RMB，通常一天可以捞一车半的沙子），水泥工,养鸭子。在众多工种中也只有鸭子最可爱了，我也就当起了鸭连长。

    鸭子很让人喜欢，所以有唐老鸦这样的东东出现。而小鸭子更是讨人喜爱，看着他们在水渠里互相追逐，在田里调戏蚯蚓，又或是在路上列队前景，让我想起一群八字脚的仪仗队，和鸭子在一起，我俨然就是一个司令，时刻指挥他们的行进路线，不可以掉队，不可以到水田里去（水田通常都有放农药杀虫）。有时候我还真想当一次鸭子空军司令官，可以骑着鸭子象天鹅一样飞起来，在童年小孩眼里，小鸭子比天鹅还要漂亮，因为我们只见过鸭子，没有见过天鹅：）

    选择鸭子，是因为鸭子的生长周期不到2个月，正好和暑假的时间相差无几，放假就买50头小鸭子，快开学时也有3斤多重吧，算算最后成活40头鸭子（算是成活率比较高的），折算起来刚好够一学期的学费。

    长大的时候就是离别的时候了，自然界总是在重复着这个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