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志] 第34节 大禹治洪水

        大禹治洪水


        神话里说，鲧偷了舜帝的息壤去治水，水灾却变得愈发的严重。《山海经?海内经》这样写道：『鲧窃帝之息壤以堙(Yin1)洪水，不待帝命』，可见鲧是私自行动的。然而太史公司马迁却不认为治水名家“鲧”大人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来自取杀身之祸。在《史记卷二?夏本纪第二》他指出，『当帝尧之时，鸿水滔天，尧求能治水者，群臣四岳皆曰鲧可』。洪水来临时，尧的四位首辅大臣“四岳”都推举了鲧，可见鲧既有实力也有人缘。但尧毕竟为人老到，他认为『鲧为人负命毁族』，做事不靠谱。但最终迫于无人可用，勉为其难地『听四岳，用鲧治水』，接受了“四岳”的意见。鲧大人走马上任后，不负尧的期望，把治水大业搞得一塌糊涂，『九年而水不息，功用不成』。于是尧张榜求贤，找到了贤人“舜”。


        为了笼络住这位“舜”贤人，“尧”拿出自己女儿中的两位嫁给他，又从自己的儿子中挑出九位，寸步不离地接受舜的言传身教。由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尧浓浓的关爱，舜贤人『内行弥谨』，做任何事情都小心谨慎。舜父母双全，还有一位弟弟叫做“象”，但这三人都想要杀舜。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太史公给出了解释。『舜父瞽叟盲，而舜母“握登”死』，舜的亲生母亲死了。『瞽叟更娶妻』，所以这是位后妈。后妈大人生下了儿子“象”，『象傲』，小弟“象”不懂事，所以很狂傲。『瞽叟爱後妻子』，后妈的枕边风有够厉害，瞽叟很爱她。和甜蜜蜜的一家三口住同一个屋檐下，占用家族资源的舜就显得很多余了，所以这三位『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由于生活条件恶劣，舜从小就懂得要夹着尾巴做人。他『顺事父及後母与弟，日以笃谨，匪有解』，伺候父母和弟弟那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苦苦熬到了三十岁，舜终于贤名远播，并且被“四岳”推荐给了尧。


        尧让舜『五典百官』，考察并任用官吏，这件事舜做得很棒。他重新起用了“帝高阳氏”时期执政的八个有名望的氏族，叫做“八恺”，起用了“帝高辛氏”时期执政的八个有名望的氏族，叫做“八元”。与此同时，他还『流四凶族，迁于四裔，以御螭魅』，从朝廷里驱逐了四个氏族，让他们打铺盖卷滚去边隀。这四个凶族长期凭借祖上威德，在朝廷里尸位素餐，败坏风气。尧早就想对他们下手，可是磨不开颜面。这得罪人的事，就让舜去做了。这四家被最早载入史册的宦族，都有着响亮的名头。“帝鸿氏”的当代家主『掩义隐贼，好行凶慝(Te4)』，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绰号“浑沌”。“少昚(Shen4)氏”的当代家主『毁信恶忠，崇饰恶言』，不忠不信，巧言饰非，绰号“穷奇”。“颛顼氏”的当代家主其实也不算坏人，只能算是个白痴，智力低下，『不可教训，不知话言』，绰号“檮杌(Chou2Wu4)”。“缙(Jin4)云氏”的当代家主『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好吃懒做，爱收贿赂，绰号“饕餮”。由于舜贤人眼里不揉沙子，这四家氏族从此只能自力更生，在边境地带自谋生计了。


        比被流放的“四凶”更惨的是“鲧”。舜『摄行天子之政，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於羽山以死』。辛苦干了九年活的鲧，福没多享，罪没少受，只是因为工作能力差了点，就被“舜督师”给咔嚓了，不能不说相当命苦。羽山位于江苏东海县和山东临沭县交界。海拔269.5米，是东海县最高峰。羽山东西长约3公里，南北宽1.5公里，背倚齐鲁、襟怀吴楚，在山巅东端北侧有一眼“殛鲧泉”。 


        对于自己的父亲被杀，禹只能是默默地忍下了这口气，毕竟『天下皆以舜之诛为是』，大伙都认为舜帝杀鲧没什么不对。但『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悲伤还是有的。所以禹决定要做出成就来，他『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治水事业之中。『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暐(Wei3) 』，走遍中土大地。『左准绳，右规矩，载四时』，做事有板有眼，遵循法度。最终达到了『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的效果。在实地考察以及土地测绘的过程中，禹还知道了各地的特征特产以及便利和险阻。


        大禹治水成功，舜帝论功行赏，封他做“司空”，在“二十五官”中排位第一。舜帝执政时，『谋于四岳，辟四门，明通四方耳目，命十二牧论帝德，行厚德，远佞人』。他的官僚体系是由二十五人组成，“四岳十二牧”是其中的十六位分管地方的封疆大吏，中央还有“九相”。由弃『主稷』，任农业部长，保证『百谷时茂』。由契『主司徒』，任教育部长，保证『百姓亲和』。由皋陶『为大理』，任司法部长，保证『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由伯夷『主礼』，任文化部长，保证『上下咸让』，百姓团结和乐，懂礼貌知谦让。由垂『为共工』，任建设部长，保证『百工致功』，工程建设能圆满进行。由龙『主宾客』，任外交部长，处理外交事务，并且『为纳言，夙夜出入朕命』，兼任钦差大臣，传达旨意。由益『主虞』，管理山林沼泽以及其中的草木鸟兽，任环境部长。由夔『为典乐』，任宫廷乐师，保证『诗言意，歌长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能谐，毋相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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