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20）

    36、

    下午回到公司，我跟大家把早上发生的事情一说，大家都很高兴。尤其几个大学生，一听到要去北京饭店，而且是国内著名的风投商请客，都兴奋不已，于小飞说：“这样的宴会，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居然实现了，真感觉和做梦一样！”。

    晚上七点半，我们准时来到北京饭店，孟胖子果然等在饭店门口，同行的还有那个姓刘的风投商。一看到我们，孟胖子赶紧迎上来：“吴老弟，这些是你团队的所有精英吧！”我点头称是，他赶紧和所有人握手，然后把所有人都请进了C座七楼谭家厅。

    落座之后，孟胖子悄悄问我：“吴老弟，你告诉我，那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一转头：“你是说那些证据资料？”

    “嗯，我是说那些”

    “呵呵，这个嘛，需要保密，我在这方面的朋友一个个都堪比国家情报局的。”我一仰头，非常得意。结果老孟悄悄说：“今天你说了以后，我回去查了一下，发现小惠套投资的案子还有不少，我想收集一些证据。因为公司损失了已经上千万了。”

    我一摆手，嘿嘿地笑：“孟哥，你把我当侦探可不行啊！”孟胖子赶紧说：“哪里有啊，只是看到吴老弟的交友甚广，所以想请吴老弟给我帮这个忙。你放心，绝对亏待不了你的！”说着，他从桌子地下偷偷塞给我一个信封，“这里面装的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些钱，暂时先做老弟的活动经费，到时候不够再跟我说，当然了，作为回报，我还可以和老弟谈点其他的合作项目。”

    “可是我现在还有自己的Case啊！”我一推他的手。

    “吴老弟不必着急，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你只要告诉你的兄弟们去查，有什么信息直接发电子邮件或者打电话给我，每天占用不了你几分钟时间的！”说着又把那张卡递过来。这次我没有拒绝，我低声告诉他“行，我明天帮你问问，但是成还是不成我就不好说了。要是不成，再把卡还给你！”

    孟胖子一乐：“你就别跟我见外了！”

    晚上从北京饭店出来，我告诉张雨，通知一下大家从明天开始休息三天，我需要安静的想一下这个Case怎么做修改，虽然人家风投商已经道歉，但是项目的核心都已经被别人知道，所以必须要做出修改。张雨说：“你是应该休息一下了，哪天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去北海好好划一次船。上次太着急了，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去陈君汝的公司找他，一进门他赶紧问我昨天去找张德民的状况，我简单的跟他一说后，他一乐：“你小子现在是名利双收了，这下子，不但给你的投资会翻倍，而且条件也不会那么苛刻了。”我说：“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情呢，反正现在既然有好处，就赶紧迎合一下，正好是项目需要钱的时候，多拉一些融资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应该多做做预算的。”他说。

    “张德民昨天送我了一份他找人帮我做的，我打算在这个基础上再重新做一下。”我点点头。

    “对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请的那群眼线，是私人侦探所的，还是你自己养的人？”我想，如果是私人侦探所的，就拒绝老孟的请求，因为我不太信任那些人。

    “都是我自己培养的人，怎么了？老弟又要查什么？”

    “有些小东西要查，想借几个精英用一下，工资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只用人，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陈君汝笑了起来：“别跟我这么客气，什么工资不工资的，我都给他们发够了，你要几个？什么时候去找你，你直接说就是了。”

    “这个我还得想一下，晚上把你的人给我约个地方吧，我拿到详细的资料以后，晚上再告诉你，人不要太多，精英就可以，你那些精英，每一个下面都带着一群马仔的。”

    从陈君汝公司出来，我又去找了一趟孟胖子，他看到我，马上问：“怎么样，你那些朋友愿意接我这个调查吗？”

    “我说了半天才答应的，”我故意加上一些难度“人家很为难才答应帮你做。”

    “太好了，这里是小惠接触过的所有东西，我现在不要别的东西，很简单，第一就是能找到小惠和这些项目的接触证据，最好有照片，第二就是能搞到一些其他的有用的，可以拿来做法律证据的东西。”

    这家伙，看来对自己的情妇已经恨之入骨了，都打算要把小惠送进去。我接过那些资料，说了句：“行，我交给他们办，要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进展，马上和你联系。”

    走出孟胖子的公司，忽然想起来自己的Case也得赶紧修改，否则的话无法在三天后正常运作，于是赶紧回家，先去看看从上海知道的那些东西，分析对方知道的东西有多少，然后做出详细的修改方案。

    回家的时候，看到老李、夏涛和军子正在喝酒，我拿出那些东西，扔在桌子上说：“这些是上海项目组大概知道的我们的东西，要是我没有猜错，咱们现在所有的代码都在那边了。咱们得换换思路，要不然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一旦复制，就是很了不得的事儿。看来，咱们的东西写完，就得赶紧搞个知识产权之类的东西了。”

    夏涛骂骂咧咧的拿起那些资料：“我最恨这些搞抄袭的人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唉，现在很多东西又得重写了，这要是被这些人拿出去卖掉，那咱们的网站漏洞就一览无余啊！”我摇摇头，“修改的东西很多，策划方案，UI，程序，都得重头再考虑一遍，而且一定要做个别人没有拿到的东西。总之，咱们的时间现在是很紧了。”

    老李帮我打开一瓶啤酒，递给我：“风投那边怎么说的，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还不太清楚具体的时间，但是估计很快了，但是风投到了也没有什么影响，我现在暂时还不太敢再招人了，暂时还得咱们几个人。而且，为了让风投顺利进来，咱们得赶紧做出一个行政方面的调整，怎么入股，股份多少，技术股算多少之类的，一旦现在不做好的话，张德民一进来就是大股东。咱们最好能避免这样的状况。”我喝了一口酒，接着说：“还有，开始的时候我希望是一次性的获得投资，但是目前的状况来看，咱们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军子问。

    “举个例子，假如VC给我们的总额是二百五十万，风投那边要是一次投资的话，他就会想到这二百五十万一定要见到利润，一旦这些钱我们都花完了也没有赚钱，以前的风投商就不再继续投资，而咱们就得再找新的风投商。新东家给出的估价，可能只有原来估价的30%了，这样咱们有任何问题都很难翻身，所以，还不如分期获得投资，走一步看一步，这样也可以节省着点花钱，毕竟VC不是白给你钱。”

    他们几个纷纷点头，我接着说：“张德民帮我做了一份Case的估价和预算，我也看了一下，大概我们项目需要的资金在250万以上，就目前咱们几个手里的钞票来说，和这个东西相抗衡，简直太不可能了，所以，我的意见是，我这几天首先找个注册公司的代理，先把公司注册了，然后想办法把注册资金搞多一些。其他的，全部按照技术股充盈，总之，咱们最起码要占领整个项目的70%以上才可以，绝对不能让VC的人做了老大，那我们的发展就没有意义了。”

    正说着话，张雨给我打来电话：“吴颖，孟胖子那边说你的项目组可以马上搬到建外SOHO他提供的那个地方，而且，他说他把设备都给你配齐了，你看怎么办？”

    这小子，办事效率确实很高，我想了想对她说：“你先等一下，我跟哥儿几个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思，一会再打给你。”

    “不要，我马上要过来你那边，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咱们聊聊现在项目怎么办吧。另外，我给你带过来一个客人，你现在把你的屋子赶紧收拾一下！”

    我正要问是谁，张雨却挂断了电话，我一转头，赶紧说：“哥几个，张雨可能带来一个贵客，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屋子，到时候一地的酒瓶子，被人家笑话了！”正说着，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打开一看是张雨发来的，再一看内容，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他要来！”

    夏涛走过来：“谁啊？”

    “张德民！”

    37、

    没过多久张雨就到了，在她身后站着的正是最近一直和我谈投资张德民。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个投资商居然会到我的住所，慌慌张张的赶紧把他邀请进来。

    “小伙子！很不错嘛！一个男孩儿住的地方，能收拾的这么干净。”张德民赞许的点点头，我赶紧说：“张叔叔，这是我和我朋友一起合住的，”说完，我指指他们三个人：“这是我们项目组开发小组的成员，老李，夏涛，李军。”张德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结果刚坐下就一眼就看到厨房角落里堆放的啤酒。于是对我说：“吴颖，叔叔来了还不赶紧拿酒喝？”我一乐：“叔叔，我这儿的就都是便宜的啤酒，两三块钱一瓶的东西，怕您喝不惯……”

    “没什么喝不惯的，”他一笑“我当初还在工厂的时候，照样也是和朋友们喝这样的酒，这么多年，只要没有应酬，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喝这个！”我赶紧跑到厨房，拿出几瓶啤酒，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杯子——我和夏涛他们喝酒从来都是直接对瓶吹。张德民一乐，找什么杯子！说完，用牙直接把盖子咬开，几大口喝了半瓶子下去。张雨赶紧拦他：“您也不能这么喝酒啊！”张德民放下瓶子，说：“年轻的时候净这么喝酒了，”说完看看我们“你们愣着干什么？打开几瓶，坐下一起喝啊！”

    我们几人坐下后，张德民问：“吴颖，你们的项目实施的怎么样了？”我赶紧说：“我让他们先停一下，因为我最近几天脑子比较乱，而且因为代码泄露，我打算重新考虑一下整个项目的功能计划。”张德民点点头“我想你们暂时不用重写代码，功能上只要做的更加完善，而且在用户体验上再多想一些办法，这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重新写，费工费时的，而且还要把整个项目都推翻。”

    “可是我担心的是，一旦代码泄露，这群人再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除非把所有的代码全部收回来。”

    “这个不算大问题，我马上就可以派人把上海那边的项目组所有硬盘和接触了代码的人全部弄到北京。”张德民看着我。

    “这样是最好的，”我拿起瓶酒“只是人可能没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打算把代码再交给别人了，还是我们自己的人全部写完比较好。”

    “嗯，”张德民拿起瓶子跟我一碰“三天内，我就把那边所有的硬盘给你拿过来，你们仔细分析一下他们到底获得了多少代码，如果只是少部分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只修改一些他们拿到的代码，其他的不用动。如果数据库备份已经被他们得到了，只要改一些相关的命名和路径就可以啦。”

    夏涛一听可以减轻工作量，马上笑了起来：“张叔叔果然想的周全，可算是给我们技术人员减少了不少工作量啊！”张德民一乐：“何止是给你们减轻工作负担啊，我也算是给自己减轻负担了！”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送走张德民，我也赶紧出去给陈君汝打个电话，他说没叫别人，只是把北京这边负责的人和韩晓鹏叫了过来，我赶紧说你也真牛，一个电话就把人家从上海招过来。他嘿嘿一笑，说你赶紧到我公司楼下等我吧，韩晓鹏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呢！

    我赶到陈君汝楼下时，他已经在车上等我了。看到我过去，使劲冲我大喇叭，搞的满大街的人都往这边看。上车后，我看到韩晓鹏和另外一个挺胖的小伙子在车上。看到我，韩晓鹏冲我一笑：“吴哥好！”陈君汝一指旁边的那个小子，说：“这个是我在北京的政策研究员。江瑞海。”那小子赶紧打哈哈，我疑惑的问：“什么叫政策研究员？”陈君汝一乐：“其实就是情报员，只是在北京的这些小子还顺便帮我分析国家政策对我生意的影响，然后适时做出反应。”

    我摇摇头：“陈哥，你这阵势，赶得上美国中央情报局了！”他递给我一支烟，“你老弟先给他们两个安排工作，然后他们马上就得离开。”我知道这些人都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赶紧拿出孟胖子给我的资料，并把小惠的所有联系方式，经常去的CLUB等信息，全部告诉他们。说完这些，陈君汝一乐：“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你小子，一定是没少捞油，他们的酬劳就不用你了，晚上得带哥好好消遣一下！”我一摆手：“那都不是事儿！”然后转向韩晓鹏，“哥们，陈哥跟我说，你给我带来个惊喜，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来几张纸和一个移动硬盘：“你们走了以后，我暂时没有离开上海那边的公司，而是留守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我把他们所有的关于您项目的邮件全部截取复制了下来，可能是吴哥这边已经有了行动，他们那边这几天完全处于停滞状态，这几张纸，是他们的邮箱里关于你们的信息目录，硬盘里是你们所有的代码，另外，我查了很久，发现他们因为还没有完全收集到您这边的代码，所以并没有备份。我今天在他们的电脑里安装了木马，只要我这边一开始，马上可以删除掉一切关于您项目的东西。还有，他们的邮箱密码也已经被我收集到。等到木马起作用，我会马上删除掉所有的相关邮件。”

    听到这个消息，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哥们，你可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真不知道怎么谢你！”他笑笑：“只要吴哥看得起，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不必再提谢啦！”说完，和江瑞海两人下车离去。我转身对陈君汝说：“你手下的精明干将可真多，韩晓鹏这家伙也太牛啦！”他摇摇头：“你是没看到江瑞海的本事呢，这家伙分析政策的能力和寻找证据的能力绝对的一等一！”

    我想到之后可能还要用得到这些人，赶紧说：“陈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这么一个团队！以后你可得多帮帮我！”他点点头“行啦，老弟，你都帮我解决我最为难的风投问题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和你共享的？”

    那天晚上和陈君汝在天上人家K歌到很晚，本来我想早些回去休息，因为最近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是这色魔却缠住一个小姐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张德民：“张叔叔，昨天您说要帮我从上海取回数据什么的，您还没有派人吧！”

    张德民在那边说：“还没有呢，我正打算安排人去，有什么事吗？”

    “不是，张叔叔，那些资料我已经全部拿到手了，昨天晚上已经有朋友把这些资料交给我，今天我就打算和技术组的一起分析泄露出去的项目。”

    张德民的声音有些吃惊：“很了不起啊，小伙子，这么快！”

    “呵呵，主要是朋友帮忙，所以才能这么快的拿到手。”

    放下电话，我又给夏涛他们打电话，希望开发组今天能全部到光华路，研究一下这个项目该去如何整改。

    等赶到光华路的时候，夏涛他们早就等候在那里，一看我进门，赶紧从我的手中拿过移动硬盘，一群人开始分析，我站在夏涛身后，神情紧张的盯着电脑。

    过了好半天，夏涛回头和老李对视一眼，然后对我说：“吴颖，你对建筑懂不懂？”

    我摇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涛说：“如果把咱们的项目比作是一幢大厦，咱们所有的代码就是设计图纸，你应该明白，图纸就是整个大厦设计的核心，对吧！”我嗯了一声，夏涛接着说：“我刚才分析了一下，上海的这群孙子拿到手的，充其量也就算是咱们大厦内的照片！”

    我一愣：“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得感谢苏小蕊，要不是因为她不懂代码，她也不会把我和老李做的一些模块DEMO拿去给人家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这份东西齐全的话，那丫们拿到的，仅仅就是一堆周边模块的代码，而真正的核心代码依然没有被他们知道！”

    一屋子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各位，什么事情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