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桥的棋摊

老虎桥的棋摊
时 间: Fri Aug 22 11:07:0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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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去老虎桥的点华网吧上网上到很迟，约莫是晚上11以后吧，在回去的路上，每每都能在老虎桥的路口，一个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个棋摊，围着几个人。
    棋摊也就是两副旧棋，是一个傻子摆的，一块钱随便下，提供开水，而那破旧的板凳似乎也有些年头了，所幸补丁摞补丁的钉了不少木条，还算牢固吧。
    夏末秋初的夜晚，蚊虫必是少不了的，有些人便拔起一支烟，权做熏蚊子用了，看看那牌子，牡丹、红杉树、阿诗玛，都是老烟鬼抽的烟，便宜。
    这天晚上人不多，我便站在一边看棋，有个穿件粗布衣服的人已经赢了好几局，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告诉你别吃，吃了就是一个死”，和他下的人是个瘦子，看起来也是一个野路子好手，用最后一车对掉一马一过河卒，想守和，可惜最后还是被那个粗布衣服的人挂掉了。那个瘦子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扔在桌上，走了。
    那粗布衣服的人看看我，说：阿来一局啊？我笑笑，递了根红南京：臭棋篓子，就来看看哎。那个粗布衣服的人也笑了笑：要学棋的话，到文化宫去打谱，不少人都是那块出来的。然后又转脸看向另外一个人，这人大约50来岁，满头黑发油光可鉴，只怕是染过的，古铜色的皮肤，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粗布衣说：阿下啊？20块钱一盘。黑发老头点上一根“牡丹”：我就20块钱，你不是叫我没钱回去啊。粗布衣说：10块钱一盘好来。黑发老头就坐了下来，拾掇拾掇棋子，摆了起来。
    这些人下棋都没什么固定的路子，野的很，不过炮二平五马八进七倒是少不了的。黑发老头就直接把炮摆在中间了。粗布衣说：哎，怎么是你先走啊？也就顺手把马跳将起来。黑发老头摆了个五六炮高车巡河的架势，粗布衣把二马跳将起来，把九车平到六路，倒也守的滴水不漏，僵持。
    黑发老头终于忍不住用车兑掉了粗布衣一马一炮，双炮摆了个轱辘炮的架势直逼九宫，粗布衣不慌不乱用单相一车逼兑了双炮，亏则亏了，不过暂缓过一口气来。
    黑发老头开始疯狂的吃粗布衣的卒，粗布衣也不是等闲之辈，车马炮力保两个小卒强行渡河。
    时入残局，黑发老头还剩一马一士，粗布衣还有双卒一炮，周围的人都点上了烟，我的脑筋也跟不上了，平时只会看看棋谱，真正的功力还是残局中才见。只见那双卒直望底线进击，真是过河小卒赛过车。粗布衣把将当炮架，两个小卒兵分两路，在九宫合围，一招双鬼拍门生擒对方老帅。
    黑发老头一声不响把棋子掇将起来，又摆开了。
    昏暗的路灯还亮着，更远处是天上的星辰，功夫在棋外，人的生命也是一局棋，而我就象那过河的小卒，默默的前行，也许，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那一种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