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使你变傻了么?

古罗马哲学家Seneca2000年前的一句名言说得好，“遍地皆是即等于一无所有”.如今，互联网使我们能够能以很简单的方式获得前所未有的海量信息。然而越来越多的科学证据表明，由于其固有的令人分心与打断特性，互联网却正在使我们变得无法专注并且肤浅。这个由研究结果对某些人，至少是那些更看重思维的深度而不是速度的人来说，真是一件困惑的事情。研究表明，那些通过标满超连接的页面阅读的人，对于信息的领悟完全不及那些通过纸质媒体阅读的人。而观看花哨的多媒体演示的效果也远远不如镇定与集中精力的阅读。频繁被email，和各种提醒消息分心的人 对于事件的理解也不如专心致志地处理一件事情的人。同时处理多件事情的人其创造力和效率都不如专心于一件事情的人。对于这些能力的缺失，共同的特点就是注意力被分散了。我们思想的丰富程度，记忆力的强弱甚至性格特征，都是和我们关注事情同时维持专注的能力紧紧相连的。只有能够全神贯注地关心眼前的新信息，我们才能够把这段信息“系统地有意义地”和我们记忆中已经建立起来的额知识相关联”，诺贝尔得主、神经学家Eric Kandel写道，这种关联对于理解一些复杂的概念非常重要。如果像我们上网的时候那样，注意力被不断地分散、打断，我们的大脑将无法建立强大可扩展的神经元连接来实现思维的独创性。这时我们不过仅仅是一个信号处理单元，把支离破碎的信息赶进然后又赶出短暂的记忆。去年《自然》杂志的一片文章里，心里学家Patricia Greenfield回顾了一些关于各种不同的媒体技术是如何影响人的认识能力的文章。一些案例显示，像视频游戏这样的电脑活动，可以增强人的“视觉识别技巧”，能够提升人们在屏幕上不同的图像之间注意力切换的速度。而其他一些案例表明，这种注意力转换即便是在非常熟练的情况下，也仍然缺乏精度行，并且看起来更加“机械化”。康奈尔大学做过一项实验，上课时在一个班级中给一半的学生使用能够联网的笔记本，另一半关掉电脑，课后关于课堂内容的测试中发现那些能够上网的人表现的更糟。上网可以使学生分心，这一点毫不奇怪。这对那些准备给教室提供网络以期改进教学效果的学校而言，可算是一个值得三思的问题。Greenfield女士总结道：每一种媒体的出现都能够以一方面能力的损失为代价改进人在其他方面的认知能力。她说，我们对于基于屏幕媒体的越来越多的倚赖，大大增强了我们视觉反应方面的能力，我们可以把这方面的能力用于做一些需要跟踪多个并发信号的工作，如空中交通控制之类；然而同时我们却损失了一些更加至关重要的认知能力，包括对抽象词汇的理解、注意力缺失、自我反省、推理问题的解决、批判性思维、以及最重要的想象力。我们正在变得－－－用一个字概括－－－“肤浅”起来。在最近斯坦福大学人机交互媒体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团队完成另外一项实验中，对一组经常玩多任务游戏的49人和另一组52名不怎么玩的人做了一项测试。发现前一组人在所有的测试项目中都表现得很糟糕，他们很容易分心，对于自己注意力的控制能力也非常弱，同时从细节中发现有效信息的能力也差了很多。研究者对这样的结果很吃惊，他们原以为高密度的多任务处理一定会使前一组人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一些和视频事件判断相关的独特的优势来的。然而实情并非如此，事实上，这些经常一心多用的人，就算在同时处理多个任务的情况下，他们表现得也不怎么样。处理同时进行的任务时，在不同任务之间切换和不常做并发视频游戏的人相比显得很不熟练。他们可能会被任何细节的事情分心，实验室主管Clifford Nass教授说如果一旦我们关掉电脑或手机，这种消极的影响会立即消除的话，那么这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事实并非如此，科学家们发现，人类大脑的神经元细胞结构会很容易地就适应于我们所用到的工具，包括寻找、记忆和分享信息的方法。人类历史上每一种新技术都能以这种方式加强或者削弱某些神经元网络结构进而改变我们的思维习惯。这些神经元的改变在不使用那些技术的情况下也依然会持续影响我们的思考方式。先锋神经学家 Michael Merzenichx先生坚信“通过前所未有的高强度使用网络以及相关媒体”我们的大脑正在被大规模地重建。 Merzenich目前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名誉教授，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做过一系列关于哺乳动物大脑的著名的实验，证明神经元随着经验的变化多么快且全面。比方说，当 Merzenich先生重新调整了猴子手上的神经之后，这些动物的触觉皮质层会自己迅速重组在手上迅速创建出新的神经地图。在很多年后的一次谈话中，他表示对 互联网大潮给我们带来的精神上的干扰和打断给我认知能力带来的影响表示深切的担忧。这给我们的智力生活质量带来的长期影响将是，“致命的”他说。似乎我们在网上游荡搜索所牺牲的是一种能够支撑我们反思，内省的冷静专注的思维模式。互联网从来不会鼓励我们慢下来思考。它只会不断地让我们思维持续保持在一种漂移不定的状态中。互联网和早期的信息技术如印刷书都给我们认知能力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对它们之间比较是令人困惑且值得反思的。互联网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书本集中我们的注意力。不同于屏幕，印刷的纸质书本提升了我们的内省能力。持续阅读一段很长的书本能够帮助我们培养一种很少有的自律精神，虽然人类的大脑先天地是倾向于分散的，内在的目标是为了尽可能多地发现身边正在发生的事情。这种快速地在多件事情之间快速切换的特质在进化的早期对于能够存活下来是曾经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它大大地较少了人类的掠食者们奇袭成功的机会，也减少了错过身边食物来源的可能。读书的过程其实是经历一次非同寻常的思想历程的过程。要求我们保持在特定的一个状态之中，就像艾略特在《Four Quartets》一书中写的“在变动不 居的事件中恒定的一点”。我们迫切需要加强我们用来抗拒自身本性弱点的神经网络连接，来不断增强控制我们自身注意力和思想的能力。在这种控制能力，这种精神纪律，在网上游荡的事件越多，我们丢失他们的风险就越大。如果说书本上缓慢的词句润湿了我们对于精神欲望的渴望，那么互联网则是让我们放纵且沉迷与此。他使我们回到了那种趋向于分散的本质，带来的是比祖先们所努力抗争过的更多的注意力。Nicholas Carr 是最近一本书“The Shallows: What the Internet Is Doing to Our Brains.”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