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论真可谓是我的一处死穴

来源:互联网 发布:手机淘宝如何开店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5/01 01:02
。因为我发现已有的知识储备已经有点儿不够用了。靠原有的片段一知半解的对古代文论著作的人之理解,估计以后连编瞎话湖人都可能会底气不足。这个在考研之前我就深有体会了,所哟我也曾给自己下指标说等有时间了要把诸如文心文赋诗品之类的从头到尾抄他一边,顺便也练练毛笔字――上了这么些年的学,我发现自己的字儿是越来越难看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动它一根毫毛,实在惭愧。然后一学期的课就在“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里完事儿了,接着就得写论文,着实对我好一个讽刺。

  现看现想估计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柿子专拣软的捏,从自己心里还有点儿底的地方说起――先把考试弄完了再说。于是就从文艺思想较为简洁朴素的先秦儒道下手,这也是最近我接触较多的部分。至于说学这个题目,一方面是一时兴起,经验表明,双鱼座的人没有灵感是真的玩儿不转。另一方面,也算是最近接受知识,特别是徐复观的观念的影响下,一种潜意识的召唤吧。当然,这也是我回过头来瞎猜的。徐复观的意思,中国艺术精神,说到底是一种自由精神,他从中国艺术看到自由,那我们不妨从自由看艺术。所以,我的框架就出来了,由大到小,说说孔、庄各自自由观的内涵、目的以及其自由精神在艺术上的意义与实现。

  另外,既然是说自由,我也就不想写得太拘束,不然有悖于先贤精神,也对不起“自由”这俩字儿。老实说,我还是挺想把事情做出滋味儿来的。再一个,论文这个东西,你有心情还行,没心情对写的和看的都是一件挺抑郁的事情,有考虑到阅卷老师的身体条件,整抑郁了对大人孩子都不好,万一就因为我一篇论文影响了祖国的下一代,这罪过可就大了!(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总之,希望读者阅读愉快。心情很重要。而不好之处难免有凑字数之嫌。有同学挤兑我说我婆婆妈妈,后来我发现,写论文本身就是个挺婆妈的事儿,弄不好,我婆妈多半也是学论文学的。为了考试及祖国的下一代,也顾不得了。以上貌似前言。

  

  就一般人来讲,谈自由题庄子还好接受一些,庄子多潇洒呀。而谈孔子可能就差一点。你说你都挑明了克己复礼了,连吃饭穿衣坐车看娱乐节目都那么些个穷讲究,你还自什么由啊?让礼数规矩拴死得了。其实呢,不然。如果那样,可就真把孔子看浅了,要不怎么说“一般人”呢。倒不是说我多不一般,事实上我也这么一般过,一度挺烦他的,觉着这人事儿事儿忒多。但后来就有点儿明白了。就像葛少光说的,“讲究”换个角度,那不就是“文明”嘛。自由不是野蛮,不是跟原始人一样想干啥干啥。从某个角度自由同样是一种讲究,它是一种文明。

  确实,孔子的自由恰恰暗含或者说反映在他对讲究、规矩之上的,而集中在一个“礼”字上。孔子像柏拉图一样,在自己的头脑里构建了一个“理想国”,这是一个礼节分明、条理有序的国度,看似有条框限制,而且限制很多,但其中却是自由的。怎么这么说呢?一方面,从个人、个体来讲,如果你守规矩,甚至达到一种自觉,那你就不会体会到规矩的约束。就好比交通规则至于我们开车上路,外面看交通规则是一种限制,但从开车的人来说,如果他对交通规则有认同,觉着应该这么做,规则于他也就没有逆反感,那么规则对他就不是约束,这样他自然也就感到自由――即使他没可能没有有意识地感觉到“噢,这是自由。”主观的意愿和客观的“礼”是相同的,那么约束的痛苦感自然不存在。虽然选择的是客观的“礼”,但由于意愿选择是主观来自觉做出的,也就是“由自己”,也就是“自由”。

  另一方面,从人与人及社会的角度,“礼”特别表现为一种各安其位,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换句话说,不在其位就不(要)谋其政,干什么就要有个干什么的样子,当皇帝你就好好当你的皇帝,当臣子的就好好当你的臣子,喝汤的老老实实和你的烫,人家吃肉就别惦记,当然反过来也一样,吃肉的人家喝汤的清爽,你也别有啥想法。没想法了,你也就没有多余的欲望,也就不会感到痛苦,不会不自由了。所以孔子对越位僭越非常的反感,客观上它破坏了礼,主观上,它违背了孔子自己对于那种理想的自由之真实构建。这是一。另一方面,他特别强调个人的修养,以修养来达到礼的要求――这么说还是不够准确,实际上,是以礼的标准来修养主观,使礼成为自然的主观选择,成为一种本心的选择。或者用佛洛依德的说法,成为一种无意识,自然而然地就这么做。修养不是突发奇想,更不是装出来的。它是一种自觉,一种自然而然的气质。举个什么例子好呢,交通规则是力道不够了,那就上厕所吧:男的进男厕,女的进女厕,这就是一种规则,一种“礼”。像这种就已经普遍进入无意识状态了。日常生活中,对它我们我没已经没有一种规则意识了,而且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想想看男女混厕那又能怎么样呢?但如果有个男的一天闯进女厕,他准被骂成流氓,很自然的。那么,在上厕所这个问题上,大家就形成了一个自由态,从个人讲不会再上男女厕的选择上存在犹豫矛盾和不愉快,根本不用选择,不存在选择,不把它放在考虑问题的范围之内而直奔目的地,那也就摆脱了选择的问题而得到自由。从社会讲,在上厕所的问题上大家都很和谐,不矛盾不冲突不痛苦。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说到这儿我倒明白了一个事儿,你说孔子那么有理想、有抱负,积极入世的一个人,怎么对一个穷困潦倒的颜回那么喜欢呢?颜回那种安贫乐道说实在的都有点儿道家范儿了,不搭呀。其实想想呢,就是从个人修养的角度,颜回就是对自己进行了克服,战胜了自己,安于现状,甚至乐在其中,就是达到了一种在规则和现状下的自由态。这恰恰是修养的高境界。这确实是不容易的,即使孔子,也到七十才从心而欲不逾矩。而此时之“心”,也笔试礼之心,是长期修养而成的。

  再看庄子。庄子可就直接多了,更多地是直奔自由这个主题。按徐复观的说法,庄子的自由,说白了就是一种“游”的状态,即“逍遥游”的游。这个游,徐又从本字上解释为游戏的游。那何以自由,何以“游”呢?怎么样才算自由呢?是不是庄子给我们那种绝对的解放无凭无借的逍遥洒脱?其实不是。庄子的自由,不是外界给的或造成的,而是主观修得的,是一种主观的自由。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做是一种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因为他主观唯心主义么,我们客观地看可能是这个样子。但作为主观上“游”的人来说,他并不是这么认为,他甚至没有这么个意识。因为他只要是“游”了,必然乐在其中,忘乎所以。对了,他必定,也必须忘。用庄子的话说,这叫“坐忘”。而坐忘正是游的途径。那么怎么才能叫“忘”呢,也就是不把它当事儿,不放在欣赏,那么怎么才能做到不放在心上呢?这就得看个人主观修炼的功夫了。

  我们会发现,庄子给我们讲的几乎所有能称得上自由的人,不是天生的啊。而且相当一部分属于我们劳动人民,很生活化,并不玄乎其玄。要自由就是要不痛苦,要乐在其中,甚至连苦乐的意识都不存在了。那就达到一种绝对部位对象所累的毫无逆反的自由态了。当然你的面对对象,不能说撂挑子不干了。那到也是一种自由,到最后什么也别面对就找到叔本华那儿去,自杀得了。那怎么办呢?

  不管是解牛的庖丁,还是粘蝉的老头儿,还是做乐器的匠人,你发现没有,都逃不了一个长期积累修炼的过程。练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不把方法当方法,不把知识当知识,不把技巧当技巧,让这些东西统统成为“我”的一部分,成为“我”的心性、本真的一部分。表面上看“我”是把它忘了,其实它已经和我融为一体,只是说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就好像我现在写字用的手一样,与我的身体完全是一体的。而我在写字的时候,是不考虑我是在用手写、怎么用手写的。写就是了。那么手对于我来说就没有羁绊,就是自由的。如果我现在是个小学生,刚学写字, 那毁了,手要怎么握笔,要是多大的劲儿,笔要捏在哪儿,倾斜到什么程度,这一系列下来写出一个字儿那可肥了老劲了。这就是不自由,自己不舒服,出来的结果也肯定不会太好。再比如我们打拳,练武术。那些拳术啊套路啊,一遍一遍地练一遍一遍地练,就得练到烂熟的程度,为什么?真到大家的时候谁顾得上寻思这些加减乘除的?我这个拳怎么出我这个脚怎么出,没等你想玩你可能就已经破了相了。就是要把这些东西练到本能里去,练到无意识里去,真到了时候能让“我”很自由、很“忘我”地揍他!别让套路限制我打架出拳的自由。那时候,没有套路,只有敌人,揍趴下了为止。但旁边去看,这会打的和不会打的他就是两个样,那个“忘我”、自由的他还是有套路的东西,只是连他自救都没有意识到。

  “游”是游戏,其实这个东西也可以拿来讲的,或许还更典型。你去看那些那游戏的,真的玩儿进去了,玩儿到境界了,在那儿做一天(有时候是躺)就一动不动,甚至连饭都忘了吃。他也不知道什么叫疼了,他也不知道什么叫饿了,在那个过程里,对他来说他就是自由的,是“游”的,身体、饥饿根本不在他的意识里,也就够不成思绪上的羁绊,对他或者对他玩游戏来说,也就是自由的。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庄子的自由,是主观的自由。它不是不要凭借,不要羁绊,不要约束,而是通过主管的修炼,达到对它们一种主观上的“忘”,从而不把凭借当凭借,不把羁绊当羁绊,不把约束当约束。把这些客观的东西通过自身的修炼变成一种自然的本真生成,从而消除主客间的对立冲突,从而达到一种人的主观上的自由解放。

  哎,有意思了。回头再去看孔子 ,我们会发现孔庄的思维好像有点儿像呢!你看,孔子把礼(客观约束)变为主观的生成,从而实现人在社会上的自由,而庄子则把客观世界的约束,其中也包括知识技艺等等一切(即对象对主观的约束,也就是主客的对立性),化为一种主观生成,从而实现自由。路子是一样的,只不过孔子只停留在一个社会、伦理的层面,而庄子则走到了整个世界观人生观的哲学层次,虽然故事很简单。据我所知,是有人这么说说庄学有儒家渊源,郭沫若就是一个,我这么一路理下来,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讲完了内涵,剩下的意义目的就好办了,至于艺术上的实现,本身就是目的的一个部分和表现,就更好办了。我也写了不少了,挺累,估计看的也不轻松,争取尽快结束,――就像对下课的期待一样。

  如前文所说,孔子的自由最终还是要服务于其政治目的、政治蓝图的。在这里“礼”是不能动的,是绝对的。通过人的修养,达到一种主观上本心与客观上的礼的一致、统一。一方面消解人与礼的对立,是很自由而不痛苦;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社会达到一种安定有序。套用格式塔做个比喻,如果你个人心里的小九九和礼的要求同型同构了,你不就没有异常感排斥感了么,那你在社会(当然是孔子心中的社会)里不就happy了么,你happy我happy大家都happy,这个社会不就和谐了么,一和谐这个社会不久“治”了么?而庄子则上声道一个哲学的高度,上升到一个大的主客关系上,从而追求一种大的人生观的上的自由度。相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为现实、为人生而自由(不管是哪个程度上的),不同之处则在于一个看上去现实感更强,功利性更强,另一个在往人的里边来,更形而上一些。

  这种不同,我想主要还是跟两个人生存的环境有关,孔在春秋,虽礼坏乐崩但周礼不管是客观存在还是主观印象都还剩下些余温。孔子的“理想国”历史地看是一种幻想,但也可以理解。到了战国基本上就凉透了,那么庄子就在这种更加混乱残酷而让人无力的世道走向内心,走向更加玄妙的哲思。

  至于两者在艺术上的意义与实现,也因目的的不同而呈现出很大的差异。孔子的自由观体现其政治意义,同时显现于其艺术观,而其艺术观同样体现其政治意义,三者彼此关联而政治在最高位置上。那么艺术(包括诗乐舞啦,集中表现在其乐教上)当然要为“礼”服务,换句话说为政治服务,以实现其政治目的。然而我们会发现,艺术是实现这个目的的途径、手段,但不是不是唯一途径、唯一手段。历史的自然选择下,它的衰落也证明这种艺术并不是最好的手段。其政治目的,在后来的“演绎”中,以政治、伦理等更加直接而有效的方式得以实践,艺术(乐、乐教)也就不了了之,那么其自由观在艺术上的显现也就无从谈起,也就同样不了了之。(如果应掰起来,八股文算不算?这个再讨论。)而庄子由于对主观内心及自由本身的再发现,使得艺术也有了更深层次的意味。他不是“游”么,艺术刚好提供这么一个较为主观自由的场所,人在艺术的技艺表达中不断实现“游”,也就找到自由,艺术成为人自由的入口,也是人在世俗喧嚣中脱去疲惫与繁累,别样地实现自我的方式与温馨港湾。而幌子的自由观,也变在这种方式下,在不断的中国艺术活动中传承发扬下去。

  OK!
原创粉丝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