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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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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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广州,这个南方最大的城市.不用屈指,也可以算出现在已经一年了.到现在还有关心我的朋友谈到他们对我来到南方的看法,各种看法都有了,倒是我自己很少去想这个问题.我也不知多少次和别人解释我为什么没有老老实实在学校读书,却跑到这里,而且一待就是一年.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当初怎么会选择你,这种话多半也是说说而已.关于我的坦然,另一个解释就是人总是会适应的.我已经把这段生活当成我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包括那些我在这边认识的人.

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我不敢说我对这个城市有多了解.我生活的地方只是这个城市的一小块,我遇见的人也只是一碗水中的一滴.但就像生活在水中的鱼,即便只是待在一片水草里,它依然可以感受到整个河流.胡适先生说”发表是最好的记忆”,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所以想到要写写自己的见闻和感受,以纪念人生中的这一段.虽然有些东西不言自明,但我仍然得说,那就是我的感受只是一种很personal的东西,决不足以较大的改变他人对这个城市的看法,无论变好或者变坏,那样便是你或者我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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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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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但我并不是很有体会,因为我的经历中对很多人或者事的最终看法都违背了第一印象,或许这是因为我的眼光不好.当然,如果有些东西你只会见一次,那么第一印象当然很重要,因为那就是全部.尽管如此,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我第一次来到广州的那个中午,推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正午火热的太阳让我一下子有点无法招架.虽然我原来所在的城市有着更明媚的阳光,但是长久待在还算凉爽的车厢里,让我的皮肤一下子有些灼灼的疼.站前广场对着的就是一条繁忙的道路,对面又是汽车站,还有汹涌的人群,我潜意识里一下子感受到了这个城市的流动,也许以前从打工者那里得来的听闻也在起着作用.

?????? 没有人接站,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手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也许是因为刚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一点兴奋,我一点沮丧的感觉都没有,满眼张望哪里有可以用现金的电话,找了几条街道,终于找到有人值守的公用电话.然后带着行李,最后还是借助更方便的交通——TAXI,我找到我要到的地方.

?????? 面对一个新的东西时,我总是习惯性的拿它和我经历中的同类的东西进行比较,这或许算得上多年学习过程中有关方法学的收获.但这种比较并没有马上得到很多的结果,只是觉得道路复杂了些,高楼多了些.

?????? 现在还能很清晰的记起当时的感受也许还得益于<<我的美丽乡愁>>这部电影.不过我比刘璇演的那个打工妹要现实得多,没有许什么愿,更没有拿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丢到珠江里,那时对我来说,或许只有一本毕业时的相册,再说这个我也不舍得.

?????? 我的第一天的记忆大致就到这里,接下来的比较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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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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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生活,即便只是谈到物质的,也是有很多很多的方面.我把住放在了第一个方面.分析了一下,可能有几个原因.最直接的原因当然是要安顿下来首先得有一个自己的窝.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广告,不算很经常,但还是看了不少电视节目.多年的经验使得我认为电视必然有广告,就像鱼有刺一样,如果你硬要举出一种没刺的鱼,那我就告诉你什么代表大会的直播没有广告.不说废话了,这边的广告有很大的比例是某某花园,什么山庄,还要诱人的半山洋房,豪华别墅.这里聚集这很多绚丽或听起来美好的词汇,”骏”,”雅”,”阁”,”泽”,”依山傍水”,等等不胜数,更有直接叫”巴黎”或者”加拿大”的.更叫人印象深刻的是电视广告里的画面,有笑容甜美的孩子们在向日葵般鲜艳的花丛中嬉戏,把幸福写在脸上的老人们的悠闲,自然也少不了表情暧昧的俊男靓女,伴着优美的音乐和高脚杯里鲜红的液体,让你觉得住到他们的别墅里,就会拥有一样的生活.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宣传方式,以及随处可见的房屋中介.说起这个就心疼,刚来的时候比较窘迫,还为租房付给中介相当于半个月房租的介绍费,即便是现在,也是不小的数目.那时我和一起来这边的同学还为这事发生了争吵,后来和他聊起,我们都觉得挺好笑的.

我开始了解到,像其他大城市的人们一样,买楼也是广州人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不过似乎这边的氛围比我原来居住的城市更浓.在路上经常看到漂亮的巴士,是某某花园的专车.我定期可以得到我的房屋所属的房产集团发行的杂志,里面除了宣传性质的文章,还有不少很有趣的散文,以至于我觉得它的品味不会低于某些公开发行的杂志,因而对它不再排斥,这也算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曾经想写一篇文章,谈论我面对这种氛围的一些感受,但终究没有写成,因为我还只是一个租房者,所以有点不那么理直气壮.

人的认识总是在不断进步的.以前提起房子,有一个常用的词语,商品房.现在我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很粗俗,因为广州的房地产商们已经把这个做成了一种文化,而且很丰富.

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用好坏来区分的,这种文化也是一样,就像四川人爱吃辣椒,广州人却避而远之.最后我只能用存在即合理来解释很多现象,或许这也是我变得成熟一些的明证,同样,这件事本身也难说好坏.

继续说住房,还有两个我觉得和别处不同的地方.第一个是租了第一个房子之后不久,我就知道广州人还有一种挣钱的方式就是收房租,不少人靠这为生.我的那个房东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她有两处房子,一处租给我们,另一处在我们傍边,还钥匙的时候去过一次,比我们的稍小一些,是那一栋的第一层.在我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房东来粉刷墙壁,以便迎接新的住户.她知道我不懂白话后,就开始用生硬的普通话和我聊天.她用前半生的积蓄买了这个房子,准备以后靠这房租来生活.在和她商谈继续租住和租金等问题的时候,她很坦诚的讨论她的条件,虽然我当时的处境不好,但我还是很喜欢这种说自己真实想法的态度,至少比一些人拐弯抹角的说出他的决定的谈话要让人愉快得多.后来我在报纸上了解到南方的某些地方的人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劳动,每天悠闲的打打牌,然后靠着不用耕种的土地来生活.虽然这和前面的行为很相似,但我还是有些自己的看法.

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这边有很多很高的住宅楼,二十层以上的很常见,我现在住的就是.这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下面的几层一般用作商业用途,比如作超时,写字楼,或者店铺.很多很大的公司也是在住宅楼的下面.也许别的地方也有很多这种布局,但是我来广州之后才开始注意,因为太普遍了.

以上是我关于广州住房的一些感受,我想一定不止这么多.因为很多记忆像花瓣一样凋落了.那些夹在书中成为标本而被记住的,也很难还原到她原本鲜艳的原样.我只能告诉自己,留下的都是些饱满因而未被遗忘的流水冲走的,其它的记忆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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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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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我把它放在第二已经算是一种压抑了,那么请你原谅.我的办公室推窗看到的就是一座高楼,使得我连四角的天空都没有,只有狭长的一小块,现在你明白我要是不先说房子,该是多么压抑了吧.

广州人向来是为自己的美食骄傲的.我对这个不在行,不敢谈什么饮食文化,只敢说花样确实不少,正所谓外行看热闹.不知道饮食怎么分类的,我就从早到晚来说吧.

广州的早茶是很有传统的.我住过的一个小区下面有几个小店,每天早上我经过那里去上班的时候,里面都坐满了人.有很多是年龄较大的老人,还有一些是带着孩子的年轻的妈妈们,看起来都很悠闲,在细细品尝着早点,聊着天.这一点似乎与我来广州之前听到的关于南方节奏很快的传闻不符.但你马上就能从旁边的糕点店前面领着公事包,买个面包就匆匆去赶公汽的年轻人那里看出关于节奏的端倪.这是一种反差,但就真实的存在于几步之内.我来这边之后很久都没有去品尝过真正的早茶是什么样子,他们在吃些什么,是豆汁,包子,或者面条?我不得而知.我自觉属于后一种人,而且还是个外地来的穷小子,主要还是没有那种心情,再有就是我觉得这边的西点实在是不错,花样也很多.后来有一次和同事喝过一次早茶,是在一个不错的酒楼.喝的是汤,不是茶,吃的是一些小蒸笼里的点心,还有蟹.以至于我感觉早茶四不象,而且一大早吃这些也并不令人激动,况且我好多时候都不吃早餐的,所以也没有更多的比较,无法详述了.

接下来是正餐了.粤菜也是中国的几大菜系之一,我这种没有研究的人也知道,看来名气不小.后来读到冯小刚的一本书,说到他们请客吃饭多半是粤菜,因为粤菜显得比较阔气,排场也不少,一顿饭就能轻易吃个万儿八千,请和被请的人都有面子.这一点实惠的川菜和湘菜确实是很难比.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广告里都是物美价廉,但是有人专选贵的,这也算是市场导向了吧.不过我那很少的经验也证明,他所言不虚.

说起请客吃饭总让人觉得俗,尤其是我们这样有点愤青的年纪,因为还有个词叫酒肉朋友.但无法回避的是很多现实,很多时候这也是一种交际的方式了,而且朋友聚会,公司聚餐,联谊,谈业务等等都是起因.尤其是在中国的社会,这个是不可或缺的,难怪有人说什么为应酬喝道胃出血.我就亲身体验了一回,不要紧张,我们没有喝酒.我们公司用到一个公司的产品,那个系统花了大价钱,但是技术支持的人很不热心,还是外企,向他们领导投诉了也没有太大改变.有一次他来的时候待到了晚饭时间,我们组长就叫上我们几个和他一起吃饭.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当然是我们买单.席间聊到大学生活,各自的工作,还攀上了老乡.后来就大不一样,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我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顺带负责这个部分系统的管理,还主动叫我去下载最新的升级程序,请教问题也很乐意给我讲.我有时也有些感慨,不过还好,这也算是好事.

本来说到吃的,结果扯到这么远,可见吃饭不单是吃饭.广州这边吃饭的一个特色就是,坐定之后,倒上茶,用来涮杯子,碗和筷子.用热茶慢慢的洗,也在随便聊着,看起来是很优雅的.当然我也不排除这种优雅的感觉来自于看到某个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到着洁白的瓷器,因为我还在东张西望的年龄.首先上来的一般是汤,这边出去吃饭是必喝的.茶位是按人的,加上汤,十人一桌就差不多200了,果然不便宜.粤菜一般比较清淡,鱼很多是清蒸的,虾是白煮的,鸡是白切的,中间还有一点红色.这一点我不是很能适应,只有趁着过年回家狠吃了几次红烧鱼.

具体的菜肴我想就不必描述了,当然有很大一类是海鲜了.这种东西是听起来爽,吃起来没感觉的.广东人的食谱是很广的,夸张的说法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吃.是有些夸张,但是听到吃猫和水里的甲虫等东西,我还是无法接受.尽管我明白很多东西其实只是个观念问题,但我就是转不过来.

说了这么多,似乎都没有涉及什么粤菜的特色和佳肴.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打算,你一定也没有奢望从这里听到什么馋得流口水的东西,这样就好.

南方的夜晚很热闹,有一次和一个朋友11点多回住处,发现附近的街道依然那么热闹,于是很惊讶.其中当然包括很多吃夜宵的地方,但是因为去得少,所以没法记述.

说到饮食,不得不提的就是广州的一大特色,凉茶.广州人爱喝茶叶泡的茶不假,我们办公室就有好多不同的茶叶.喝了很久终于分清了乌龙和铁观音,也算是有进步.但不要相信”茶”这个字眼,前面的早茶就是一例,这里的凉茶准确的说来应该算是中药或者某些是果汁了,比如罗汉果的和雪梨的.我是来了很久之后才喝过凉茶的,有些很苦,但是喝过之后确实很有回味,觉得比咖啡有趣,也可能是因为我多数喝的是速溶的.街上有很多的凉茶店,一般不大,很古典的招牌和风格,使你一眼可以把它从那些都市的建筑中分离出来.比较有名的是黄振龙和王老吉的.当然还有塑料瓶和易拉罐的,便于携带.很多本地的广州人家里每天都要煮凉茶,买一些好的药材回去自己煲.他们说是因为广州的天气比较湿热,容易上火的原因,但我觉得都成一种习惯了.或者说已经是一种文化,现在很多都习惯说成文化,我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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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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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地广,人多,与之相伴的是方言也多.说到方言得首推广东话,这边的人称之为”白话”,大约是觉得这是他们日常用的语言,是最简单直白的,不过别的地方的人一定不这么想.

我没有专门研究过什么语言学或者词汇学,因而不能给你一个关于这种方言的科学的表述,只能肤浅的谈谈一个旁观者的看法.

对于粤语,我们并不陌生,很小的时候就有听闻,我想这得归功于那时的流行歌曲或者港片,其中不少后来都成为了经典,影响了很多人.也因为这样,就使粤语相对其它的方言变得特别起来,而且广为传播,我们这一代人大约都能哼几句粤语歌.以前对我来说,粤语只是娱乐中的一个部分,而现在我却身处在这样一个满街都能听到的环境中.在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年纪,我梦想过去很多很多遥远而未曾到过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南方,现在看来其实也有些晚.

不身在某种语言被广为使用的地方,你很难体会这种语言对这个地方的人们的意义,尤其是现在这个普通话要一统华夏的年代.以前我总觉得语言只是一种表达的工具,现在我觉得这种想法太过浅薄,影响我看法的是这一年在这边的见闻.且不说街上做生意的人们会首先用白话向你问候,就是在办公室里开会的时候,这也是他们的官方语言,如果没有听不懂的人在场,那是理所当然的了.我所在的公司因为同事们来自全国各地,大家都用普通话,但是我们的客户,我参加过他们的一些会议,开始为了照顾我这种不懂白话的人,大家说好了用普通话,可经常是说着说着就有一个人说成了白话,进而回话的人也是,这种时候我只能听着,努力的可以听懂一些.他们有时越说越快,过一会儿发现我的表情有点呆,然后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家笑笑又开始普通话,一般开一次会这种场面可能有几次.我倒并没有觉得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只是觉得很有趣,可能有时也想他们提的新需求我听不懂更好.恍然想起一个场景,就是在大学宿舍里,经常有某位仁兄在给家里打完电话后冲我们说一堆家乡话,然后看到我们目光呆滞,就开始大笑,然后被我们骂作白痴,我也白痴了好几回,不过后来他们说听得懂,我倒觉得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除了觉得有趣,我有时也在试图去理解这种现象,想起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将心比心”,我只能用我自己的经验来体会了.过年的时候,高中的同学从各个城市回到家,大家聚在一起,自然是说家乡话,如果谁经常冒出普通话,大家便会笑他(她).因为很久没有说家乡话,可能有一点点的变调,但是还是很亲切,那时我只是觉得,没有什么理由,即便这样,也让我感到语言不只是一种表达的工具那么简单.后来看的书多了些,我开始接受一个观点,语言是一个地方文化的重要载体,更重要的是它是和这个地方的生活全面相关的.虽然这个有点偏离我的标题,但是因为真的很有趣,就请允许我再作些表述.

生活是在不断的改变的,各个方面.人们的生活方式,一些观念上的东西,还有具体的内容.而语言就是和这些各个方面密切相关的.出现了新的事务就会有新的词汇去表达它,自己创造的也好,舶来的也好,总之语言中有了新的元素.受着各种各样的影响,人们的思想也在变化,很多以前没有的形容或者表达感受的词句也进入到语言里,特别是在这种网络时代里,网上流行的各种有点怪异的表达已经慢慢进入了普通的生活.这些我想都不必举例.但是我想举一个反面的例子,那就是很多时候我会觉得很难用普通话来表达在我家乡生活中的很多东西,有时甚至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词语.同样,同乡的朋友聚在一起也觉得用家乡话很难表达他们在都市生活的一些东西,有时不得不作一些夹杂.前面举出的也许只是一些很表层的东西,其实语言很多时候是和一个地方人们的思维方式,各种文化的认知绑定在一起的.这个很抽象,不妨举两个例子.

首先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学一门外语的时候,我们经常急切的想知道”我爱你”三个字在那个语言里怎么说,学英语的时候是这样,后面同一个学法语的朋友在一起,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今天我的目的不是讨论各个语言里这个怎么说(但愿没有令你失望),我要说的是我一下子不知道用家乡话怎么说,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用家乡话说出的这三个字.我的家乡在一个小县城,人们的很多看法很传统和朴素,所以语言里也极少这种直接而热烈的表达.如果一定要用家乡话,即便鼓足了勇气,最后也变成了”我喜欢你”.后来对于不同语言的翻译,我一直都怀疑直译的准确性,就像上面的例子,再深沉炽热的情感也会在另一种语言里变得平淡.

以上是同一个国家方言间的比较,或许我们现在可以看一些不同国家语言的比较.中文的”我起床”在法语里表达为” Je me lève.”,如果直译的话就是”我起我自己”,好奇怪的说法.如果你对他们的文化有一定的了解,你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在法国文化比较早期的时候,关于人具有身体和灵魂的观念,得到了普遍的接受,人们认为人是具有物质和精神的两重性的生命体.意识层次的”我”知道时间到了,该起来了,但是身体层次的”我”出于本能还想赖一会儿,于是意识层次的”我”指挥身体层次的”我”必须起床.好深刻的一个过程啊,我因为经历多次挣扎对此思想有了深刻认识,呵呵.现在我们也许会觉得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不那么高深了吧.

真可谓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白话早被我丢在了一边.但是没有被老师打分的压力,我也不去管了.而且对我来说,白话即使特别,也只是一种方言,因而讨论一些语言方面的现象和看法要有趣得多,难道不是吗?希望你看到这篇小文之后,在学一门新的语言之时,能去体会那门语言背后的东西,从而充满兴趣的去学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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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长入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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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说些吃啊,住啊,似乎忘了读书人的本分,现在聊聊书的事儿.标题取自某位作家给一个刊物的题词,觉得很有意思,这是下一句,上一句这里不说了,想知道再问我.这一句很符合我的习惯,喜欢在睡觉之前看看书,然后一撒手,书落枕边,我也不省人事,接着就是匆忙的迎接新一天的来临.这是我的安眠药,所以也会上瘾.不过请不要误会,以为我每次挑灯夜读,是多么刻苦,其实严格说来,看的都是些闲书.

这个习惯大约是从高中开始,那时还做着文学梦,看了很多名著之类的大部头,学习是非常辛苦的,但是我总能抽出时间.看的书都还不错,所以也没有受多少毒害,只是可怜了我的眼睛,本来就小,加上我看书的姿势怪异,喜欢躺着,趴着,歪在椅子上,所以度数排名上升很快.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那时根本不看薄的书,觉得没有份量,不是大师级的作品.可后来呢,看到厚厚的书就有些头皮发麻,倒是学习上的书越来越厚,逾千页者也有好几,凭心而论,多少还是有些虚荣心的,但书到用时方恨少,也不去管了.

不管你是怎样性格的人,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有些孤寂,孤独,或者孤单的.我怕变得迟钝,不敢长久的呆坐着,一个人的时候从阳台看完风景,然后看电视,或者看书.

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和一本书的相遇非常的类似于和人.想一想自己看过并喜欢的一些书,有的是朋友推荐的,有的是在某个地方看到介绍,有的只是因为那个作者就爱屋及乌,还有一些是随便逛逛的时候发现的.无论是哪一种相遇其实到后来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面对这种交织着偶然和必然的结果,我只能怀着一种感激,感谢我遇到她了.

有一个体会想和你分享.以前在买书的时候,我会首先看书的价格,如果太贵,我不会买,或者要犹豫很久.现在我不这样了,看到自己喜欢的书,会毫不犹豫的把它买下来.这不是说我现在多么有钱了,事实也不是这样.重要的是,我越来越体会到想去读一本书的冲动比买这本书的钱要稀少和珍贵得多,因而我非常的珍惜这种感觉,也不想它在等待中被消磨掉.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得不惭愧的说,其实很多书根本没有认真的读过.我想有时是缺少一种心境.每天都在为工作,学习和生活忙碌着,能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更深层的原因是缺少一种动力.我们看学习方面的书是因为希望学到有用的东西或者只是要考试,看工作上的书就更目标明确,而那些所谓的闲书,就没有这些带有功利色彩的动力,因为变得优先级很低.我想这种观点是要改进的,就像我们很多时候忽视一些精神世界的东西,殊不知它们往往是影响我们的思维和决定,甚至前途命运的因素.比这更重要的是,它是心灵的水,让你的内心盈实而不干枯.所以,即便是很忙碌,也要留一点时间给自己,给真正的自己,想象着你有一把梳子或者一个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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