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希望留给了明天 BY 云中无意

来源:互联网 发布:打印合格证软件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5/01 12:05

一、要钱不要命!

 

  我的命属于明天,为了明天,我不惜搭上了今天。我没有想过,今天的命没了,还会有明天吗;更没有考虑过,这样是否值得。

 

小的时候,见到母亲矮小的身躯扛起沉沉的柴火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不由自主地默默地诅咒:“要钱不要命”。我帮不了忙,也插不上手,只好以内心的愤愤不平来解脱。对于母亲的辛劳虽是理解,但也难免有一种责备:命没了,要钱干什么呢?

 

与远亲的舅辈闲聊时,就曾听到“钱就是命,命是狗屁”的论据。这也太可笑了,钱怎能与命相提?命又咋是如何之贱,贱过于人屁(虽是不雅,但好过狗屁)。虽有反驳,却显得苍白无力。无论如何,命不可直接拿来当饭吃,或是解决什么问题;而钱掏出来总可以吃饭,拿出来或多或少能解决些问题,这是最有力,最直接,也是最现实的证据了。无奈之下,只好以“愚昧”来下定论,当然这种定论自是不能说出口。

 

长辈们愚昧,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愚昧当作了一种传统,或是一种文化,是愚昧的文明,或是文明的愚昧,我无意中继承下来。一直想否认,却成了客观现实。

 

何止是我,谁又能逃脱这传承中的精神牵系。要钱不要命的典范,莫过于那些贪官了。虽要官,却更想钱,为了钱完全可以不要命,不是吗?当然,愚昧与贪腐不能相提并论,愚昧与文明虽有差距,却总算有关联;而贪腐与文明则是风马牛不相及。

 

说到底,我还是继承了前辈们的“要钱不要命”,虽是愚昧了些,但却还是算得上有精神的那一种人。

 

二、命是什么?

 

  昨晚胸闷,以为会在无意中昏睡过去,今晨醒来,庆幸还活着。

 

近日,有些难受,一半是花开季节惹的祸(花粉过敏)。无奈之下只好将家中小苹果树上开的花全部剪掉,无论是红花白花,也不管好看与否,统统剪掉。花却在剪后又开,我便是开了再剪。即便如此,还是舍不得将苹果树送人或是扔掉,不知是吝惜,还是吝啬。室内的花还好办,大不了就是多剪几次;而室外的花却无法剪除,更不能拦阻春意的光临。一种不该喜欢的爱与无可奈何的恨,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只能远远欣赏,却不能接近,但还是没能逃脱过敏的噩运。另一半的原因大概就是工作了。事多了些,人累了些,身体倦了些,仍是无法推辞或推脱,只好强撑硬顶。总之,已经不爽了好些天。

 

想逃避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有借口却找不到解脱的理由,有理由却又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难受只好任由它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一种不在乎的想法就是随便好了,一种无所谓的做法就是能拖则拖。

 

本想借着五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可只歇了一天,难受尚未减缓,接着就外出郊游。昨天,胸口还是有些憋闷,似喘不过气来,偶尔也干咳几声,可大家事先约好外出郊游,临到头不去似有些没劲,故此强撑着一同前往。出门时的太阳天,到了下午下起了雨,气温也唰唰地往下降,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显得单薄了许多;不适的感觉加剧,只好一个人提前上车等候;在回城的路上,咳个不停,到了住舍,未等车子停稳,就匆匆跑回了家。

 

原本以为回到家吃几片药就会好一些,既便是止不住咳,也应有所减缓;不曾想情况越来越糟,头痛得厉害,干咳不止,除了咳嗽的声音,似乎听不到其余的声响。渐渐地有些迷糊,想睡却睡不着,人还没躺下,一阵剧烈的咳嗽似可将人从床上弹起来。即便此刻,还在想着自己睡不着事少,吵着了邻居似有些不妥。到了深夜,有些挣不住了,心里想着,明天无论如何要去一趟医院。

 

难受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有了去医院的想法而改变,平日里对付惯了,也很难想得到去医院,这不完全是时间与钱的问题,只是没把病当作一件事,更没有把病与命联系起来,因此觉得没必要,拖一拖,顶一顶,也可过去。这一次,却是咳得厉害,几乎要将心吐出来,这才想到了去医院。去医院是明天的事,现在能做的就是睡觉,只要是能安安稳稳地睡着,那怕是在无意中昏睡过去也无所谓,其余的事明天再说。

 

又是侥幸,昨晚熬了过来,昨天的命留到了今天,也就成了今天的命;今天好些了,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仅忘却了昨夜的难受,更是忘却了昨夜的承诺,又在暗暗讥讽自己的呆,今天医院里肯定是不会去了。

 

就是这样,命是什么?也许什么都不是。

 

三、留给明天多一些回味

 

  昨天郊游,去郊外参观了一家私人博物馆,看着看着,不禁有了疑惑,这也叫博物馆?

 

一处山坡下,一片林子中,一带小溪旁,一个院子里,零零散散地坐落着几栋房子;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木头也有砖石。看作别墅,却又斑驳陆离,似破落了些;看作农舍,又有一个偌大的院子,且依山傍水,似奢华了些。不是有人指引,确也不能断定这是博物馆;不是门牌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字,绝对想象不出这里会是博物馆。

 

确实,这里曾只是一处地主的庄园,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随着岁月的流逝,文人聚会,画家寄居,这里与一些名人过往的生活连在了一起,为此有了一段不同寻常的历史,浸透着一股文化的气息,加之主人的精心呵护进而超凡脱俗,成了名人的摇篮,文化的圣地。

 

这里清静优雅,景美可引人入胜,仅凭这些,似司空见惯,不足挂齿。然而却被一些穿越时空的故事串起,被一些见证历史的什物定格,物已非物,景已非景。一张画像,一条凳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堆陶器,一些餐具,都赋予了特别的意义与内涵。破墙残瓦,记载着曾经的历史;陋室简居,残存着往日的烟云。一切烙上了深深的历史印记,这就成了文物与古董。而这里才一百年的历史,因为文明的延续,文化的传承,造就了很多的人,成就了很多的事。

就人而言,一百年不是一个小数;但就民族而言,也只是弹指一挥间。有时在想别人的一百年,留下了很多的回忆,而我们的一百年呢?我们有了多少个一百年。别说是“我们”,单就我的故乡——一个小村的历史,就远不止一百年,而留下了什么?似乎除了人,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回味。

 

在多、快、好、巧的同时,小村已经或是正在遗失它的历史,那是无法挽回的记忆。老房子不见了,盖起了一栋又一栋的新楼;老家具没有了,添置了一件又一件的洋器。记忆中的天井没了,村头的石板路没了,黄漆纸伞没了,甚至就连蓑衣、斗笠也快没了。这些已经成了历史的“垃圾”,渐渐被遗弃,渐渐地在现实中消亡,剩下的只有一点点儿时的记忆。

  

  失却的东西太多,我们留给明天的又太少,一些本可以留下的,却又未能留下,不觉有些遗憾。

 

我们在追求美好明天的同时,却以丧失今天的精神为代价,这代价似乎大了些。

 

四、积攒生活里的平淡

 

名人、名画与名师之作,欣赏是一种享受,而拥有则是一种奢求。

 

名品的感觉非同小可,其内涵也超凡脱俗。为此,但凡与“名”字挂钩,即便稀松平常也会有不一般的反响。其实,摘去薄薄的一层面纱,再剔除浅浅的一层伪装,说到底,名人也是人,名画也是画,名人之作也只是一件作品而已。没有了“名”,一切又回归到了平常。

 

但凡是人,就会有思想,也会有激情;想法之余,激情之下,也会有不同寻常之作。只是能否表现得出来,抑或是表现出来,他人是否品味得到,这就是疑问了。

 

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老外们,不仅能把平常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自以为是”,自以为好,好得不得了。思想能否变成主义,激情能否成为精神,他们全然不在意,他们只在乎展示出一种完整自我,以及一个完全的内心世界,让所有的人跟着去思考,去猜测。

 

一张白纸上画出一个黑色正方形,这就是画,因为是名家之作也就是名画(即《白底上的黑色方块》)。夸张一点,这种画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能画得出来,如若未来成名,这画恐怕也算得上是名画,将会被赋予无穷的想象与思辨;如若他没有那么大的出息,这充其量也只是一种无聊的涂鸦,称不上画,更称不上是名画。一种思想有人跟风,跟风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主义;一种激情有人传承,延续久了也就成了精神。

 

这么说来,不仅有毁谤之虞,也似不敬之意。其实,别无它,只是一种真实的感觉与想法。说到底,我还是佩服老外们的大无谓了,只要自己感觉好就拿出来,即便是平淡无奇,也会展现在世人面前,因共鸣而发生质变,在批评面前产生思想,在肯定面前产生价值。这也许就是内心偶尔想搜寻的一种感悟,正因为没有这种感悟,我们大多会失去一些欣赏生活里平淡的机会与价值。

 

一位朋友画了一幅小画,搁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随意一看,不错。只是认可,并没有认同。他不是画家,据我所知,也没有学过画画,却能画成如此的效果,单就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这个中的情由,以及隐含的主义肯定很多,不亚于一幅名作。此前也许白送也不要,现在却动起了要买的念头,那怕只是一块钱(就那画框就不止一元)也算是一种肯定。我似可在这一块钱中学会欣赏他人,在此同时也渐而学会品味自己。

 

平淡的生活中不乏有不平淡的时刻,何不品味而积攒起来,或许可以传承到明天。

 

五、明天比今天重要吗?

 

我常去超市,只是买一些日用之类,一个人消耗不多,也只是固定的几样,似没得更多的可买,也没有多买的必要;只是开车跑了十来里,推着偌大的一个推车,逛了一趟超市,单买几样,就连推车的框底都盖不住,似夸张了些,显得有些抠抠缩缩。

 

这一点,自愧不如那些老外们,一推就是一车,满满当当,就如同超市里的东西不要钱似的,甚至恨不得一个人推着两个推车走。一半是佩服,一半又有些迷惑。他们真是能买!不知道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当然啰,肯定是吃或是用,那又如何吃得下用得完,要吃到什么时候,或是用到什么时候。不想则已,一想问题就是一大串。

 

老外们的事,自是管不着,也不用想,疑惑就疑惑吧,反正与我无关。只是不时见到老外们上超市买东西时的那个劲,又觉得特别有趣。不管身上有没有钱,一买就是一整车,只管拿好了,到结账时再考虑钱的问题,似乎与钱过不去,非要把钱花光才是。

 

一次,我前面的一对老外夫妇推着两大车物品到了收银台,物品过了一半就开始数钱,可能是担心身上的钱不够,到了最后就让售货员点着他们身上的零钱买单,直到把身上的零钱花光。真想不明白,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少买几样,何必非得花到一干二净的地步。一些东西今天不买明天还可以买,剩下的钱今天不用明天还可以用,不至于将钱花光,把零钱用空。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有些费解,而对于老外们似又司空见惯了。

 

我似乎在斤斤计较地算计,今天挣钱明天花钱渐成习惯,身上没钱的时候大抵有些恐慌,常言道“有备无患”,年终岁末的寓意里“年年有鱼”,大概就是例证了。今天可以没钱,但明天不能没有钱;今天可以不好,但明天一定要好(这似乎是一种共识“我们的明天更美好”)。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一种传统或是思维习惯不同而已。

 

我不习惯身上没钱的日子,也决计不会花到一毛不剩的时候,这是我愚昧的地方。这一点大概也与母亲有关,以前过怕了没饭吃的日子,每年开春家中存粮见底,只好数着米粒过日子,一直到新粮接济。以后日子好些了,母亲仍会在家中储备一些余粮,再也不会吃到米缸见底了。

 

今天虽短暂,明天将永恒,但就我而言,明天并非比今天重要,大都只是把一种希望或是一个寄托留给了明天,这或许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2007年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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