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BLJT的产生(转自BLjt|JSP的回忆录)

来源:互联网 发布:netgear是什么网络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5/16 18:17

一个BLJT的产生


                                                                                                            jsp于他的混沌的大学时光

    小学毕业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初中是我们人生的转折点,到了初中要毕业的时候老师又说高中是我们人生的转折点,不知到了高中毕业的时候老师会不会又说大学是我们的又一个转折点呢?想想人的一生总是要这样转来转去的最后会不会转回原点。
    反正我是从初中转到了高中,那时高中看起来听起来都是很完美的学校,什么老师管的松,什么开发学生个性,什么活动丰富……在初中混的浑浑噩噩的我对高中还真有一种奢望。我就读的高中糊粥中学自诩是市重点省重点并正在发展全国重点中。还对外宣称如何如何之好,然后让所有的家长都说只要进了糊中那就是半个脚踏进大学了。至于进的是什么大学校--领--导--当然不会傻的夸下海口,等3年后若干上榜生大赞学校好老师好,而那些落榜生则早已被好老师教育的说是自己没有天分没有好好努力辜负了老师领导的教诲云云。就这样无数人报考糊中,也有无数人提着钱袋而来为了买班中的一个位置。前者是学校响应--国--家--号召吸收人才用以祖国建设,后者是学校响应领导号召吸收资金用以私囊扩张。
    几乎每个学生在新学期开始都得抒发一下自己在新学期的打算,神色坚定的说要好好学习。然而在整个学期中到底在好好学习什么就大家各展所长了,有的好好学习打游戏,有的好好学习武侠小说,有的好好学习泡女生等等。
    进了新学校,有了新环境当然也会忍不住要好好展望一下高中的生活。这不知不觉的展望可能是9年制义务教育所深留下来的。第一天去报道,600多个学生挤在一起看着分班名单,我希望可以和1,2个熟悉的人分在一班至少不会那么陌生。然而我却被分在最后一个班12班,里面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新生见面大家全都很客气很友好相互帮忙相互问候,我帮你擦桌子你帮他搬凳子的,要是到了以后就恨不得我踩你桌子你摔他凳子了。大家相互不认识,呆坐在那里又没什么好说,大不了皮笑肉不笑几下挤出几个“你好”之类的。我坐在最后,若大的教室密密麻麻全是人,我几乎可以碰到教室的后墙了,可想而知现在学校赚钱实在是太容易。
    班主任姗姗而来,本来我还期望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或是一个开通的男老师。现在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又卷又长又黄的头发披下来实在难看。不过有些人总是自以为很好的样子。她推了推老式眼镜先展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说:
    “Hello,Everyone。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叫Lucky,幸运的意思。祝大家Lucky我也Lucky,呵呵~~”
        最后两个“呵呵”是希望带起大家的笑声,但是下面的人都呆若木鸡没什么反映。她只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大家都知道糊中是一所好学校,大家能够来到这里说明你们都是有能力有才智的人。不过以前的是以前,不管你以前是第一还是最后,现在开始都要从零开始了,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希望同学们以后好好学习,高中的生活不比初中的那么轻松了,而且要靠自己努力”,然后卡在了那里,大概是想不出说什么好了。之后只好强接道“总之要更加努力啊!”
    她说完后站在那里似乎是要等下面的学生报以热烈的掌声,可是下面的学生还是呆若木鸡。她皱了皱眉大概在想:没礼貌的学生。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家伙带头鼓起了掌来,于是稀稀拉拉的四处也响应了起来。老师赞赏的看了一眼那个鼓掌的后说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能相聚在这个班里就要好好相处,争取把班级搞好,在年级里要争前茅”,估计是我们卖命争前茅的结果是班主任可以拼命的拿奖金。“为了搞好班级我们需要班干部,今天我们先暂时选一个班长,以后等大家熟悉了再明主的投票选举。”
    经过了9年义务教育后我知道其实所谓的班干部在小学是老师的苦力,在初中是老师的眼线。不知高中是什么,我决定不去当什么班干部,如果苦力爪牙一起当岂不更糟。
    “就先选这位第一排的同学暂任班长好了。”她指了指那个男生,赫然是刚才带头鼓掌的那个。那个男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站起来也推了推眼睛咳了一下调整好声带用了自认为很潇洒的语气说道:
    “谢谢老师对我的信任。”一转头继续道,“大家好,我叫李春兵。我们能在一起是一种缘分,以后请多多指教,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
    “哼,马屁精!”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冷哼道。
     我附和的笑了一下,他又小声说道:
    “这种家伙就会跟在老师屁股后面转,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稀罕什么班干部呢”,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你也不要去当,没什么好处的,不要以为很风光,以后两面不讨好。我叫钱毛强,你呢?”
    “蒋英俊。”我一直以来为我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有趣,大概父母是希望我长的好一点,可惜事与愿违,始终还是贫下中农的样子。取这种名字向来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原因,在农村就有很多这样的名字,什么江美丽、王潇洒、朱帅等等。
    “哈,没看出来啊,好名字。”果然遭到了嘲笑。
    我也没在搭理他,回过头来看到嘴角带一丝笑意的李春兵坐了下去,大概是为自己刚才的鼓掌鼓对了马屁而沾沾自喜。
    等李春兵坐下后,那个Lucky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对了,我姓吴。”

    开学的第一件事是军训,真是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老是喜欢在大热天安排学生军训。初中如此没想到高中还是一样。说要锻炼学生坚强的品质但每每把人搞成中暑晕倒的虚弱体质。但是学校还是义无返顾的认为夏天是最好的军训季节,大概领导们看到我们站在大太阳下汗流浃背时,他们会感到凉快一些。
    军训就军训,还要无缘无故搞什么班级比赛,于是各个班主任便把拿下军训操练第一名列入到提高班级声誉其实主要是自己声誉的第一步。这第一步看来十分重要一定要争取到,于是班主任们放弃了呆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享受,跑到操场陪我们一起军训。其实应该是他们站在树阴下看我们军训,看到哪个学生排列不齐、正步不准的就在旁边大喊一声吓我们一跳,有时连带队的教官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给镇住。每当休息时间老师又跑过来对刚才出错的学生进行教育:“你怎么能乱走,不要破坏整体,要有集体荣誉感……”
    我们的班主任lucky也是如此。老是对着正在训练的我们大喊大叫指手画脚,然后在我们仅有的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里还要对我们进行特别辅导,什么要这样不能那样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我班一胖子,每次是受到她特别辅导最多的一个,可惜就是不开窍走正步走来走去跟不上节奏。胖子是走的汗如雨下,衣服裤子全湿透,真不愧为汉(汗)人,而吴lucky则是在边上看得冷汗直冒,辅导他时更是手脚并用,一副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胖子上的样子。
    军训里也有娱乐的时候,教官教我们唱军歌。先是他一个人唱给我们听,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我们还是要鼓掌叫好。不久隔壁几个班的教官也唱了起来,教官们几乎全都五音不全,但一个唱得比一个高。我们教官看看高不上去了,马上鼓动我们和他一起唱,要在声响上压过去,我们也卷了进去。别的班当然也不示弱,于是个人私斗变成了集体斗殴。每个学生在这时好象突然集体感增强数倍,唱功上没能耐的直接就开始喊,一波接一波到最后就变成鬼哭狼嚎了,结果是第二天大家喉咙沙哑连话都说不清了。
    3天以后,训练结束,各班进行汇演。校领导当然又要假惺惺的发表一下军训总结:什么精神可嘉,什么效果显著。真不知道3天军训可以培养出我们的什么精神,又有什么好的效果产生。唯一的效果是几个人被送医院了,大部分人喉咙沙哑。各班一个接一个会操后,马上评出了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三个三等奖,可惜我班什么也没有拿到。可是校领导很会做人,颁给我班一个文明班级奖,然后其他的班级全是集体荣誉奖。总算吴lucky得到了一点安慰。
    军训在一片唾骂声中过去后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开始上课的头几天我还在适应当中,认识一下周围的同学,认识一下各科的老师。每个老师前来上课的开场白几乎都一样,什么要靠自己努力、一切从零开始,似乎以前初中学的全是白学的。而事实也证明了以前学的确实是白学的,那些物理化学又是从头开始再学一遍。
    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个女老师,而她似乎是到了更年期,每节课都要对我们的问题回答鸡蛋里挑出几个骨头来,然后大发脾气一通,于是我们开始讨厌上语文课。以后每节语文课全在沉默中度过,大家都上得百无聊赖,最后我们是在沉默中死亡了而语文老师则在沉默中爆发了,语文课也不上了,整天找碴训人。记得初中一个老师对我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如果连语文也学不好还做什么中国人啊”!看来这么学下去我们都要成不了中国人了。
    做不了中国人也不见得我们能做外国人,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英语。以前想想中国人学那个洋文干什么,叽里呱啦讲出来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也听不懂。我们的英语老师就是吴lucky,看上去极其崇洋媚外。英语课上的算是真正的英语课,一句中文没有。什么都用英语讲,也不管我们听懂没不懂,于是大部分人在上英语课时显的痛苦万分。我自从初中的时候就决定既不会去外国也不会讨外国老婆,所以对英语的需求不大,求知欲也寥寥无几,索性上课根本不听了,管她在上面说什么天书。当她“May I ask you a question”的时候,我每每用“Sorry,I don't know”这个万能答案来回答。回答得多了老师大概对我丧失了信心,便不再问我任何问题。为了不形成不良风气,她竟然订下一条规矩,回答问题时不能用“Sorry,I don't know”。这让那些想步我后尘的家伙又痛苦不已。以后的英语课上常常可以看见几根电线竿站在那里,什么也不会说,就低了个头站在那里,为此吴lucky也痛苦不已,可惜找不到良方,就只好放任之了。
    一天英语课上,一个家伙居然冒天下之大不惟说了“Sorry,I don't know”,结果当场被吴lucky大骂一顿,骂了不过瘾吴lucky还杀鸡儆猴的让此人罚做值日生。并指出要是以后还有谁说“Sorry,I don't know”就把这句话抄一千遍。
    当日正好我也是值日生,于是那个被罚的家伙和我一起打扫卫生,他长了一个方方的脑袋,戴一副方眼镜,留了2撇小胡子,一边打扫一边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喂,方块头,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由于他的头太方,方块头这一称号我脱口而出。其实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什么方块头!我叫王宇风,是个天才!那个吴lucky不识货,叫我来扫地,哼!”他愤愤地说道。
    自称是天才的人往往是自信心爆棚但没有什么实力的人,看来他还是没有受到打击过。我再观察了一下他,五短身材,驼了个背,给人一种精力殆尽的样子,走起路来脚也抬不高,一拖一拖的。
    扫地扫的无聊,和那个方块随便侃侃,发现此人还算有趣。兴趣可以说是广泛的不得了,可以覆盖一个太湖,只要你说的出的他都感兴趣。至于精通什么就只能像太湖里的一条银鱼了。这条银鱼就是说大话,“我是天才,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不屑一顾”,“这个以我天才的实力马上就会学会的”,“哈哈,天才就是天才做这种事简直易如反掌”等等。
    最令我值得高兴的是方块和我一样喜欢动画和漫画。这年头喜欢这种东西的人不多了,都以为看了幼稚。其实动画漫画在我看来要比许多电视有质量。那些电视成天我爱你你爱他你不爱我他爱她他不爱你爱来爱去也不知道到底谁爱谁了,动画片里至少还叫你看得出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可以体现出坚持的精神什么的。
    我一直认为叫外号可以增进感情,于是以后我就经常叫王宇风作方块了。

    由于什么人也不认识,所以开始时和方块走得比较近,大家交换漫画看看,一起研究一下动画,倒也挺合得来的。于是方块算是我在高中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们私底下也讨论讨论学校的老师,我们共同的看法是班主任吴lucky是我们讨厌的类型,而在教我们的老师中只有一个物理老师比较看得上眼,因为她是个女的,比较漂亮。
    由于方块短小,他无可非议的坐在第一个位置,在他旁边同样是个小个子,不过号称弹钢琴有8级。钢琴8级是怎么样个厉害法在我们脑中并没有概念,只是想应该比较强的,又想,这种有特长的人一般很自负,所以我们也就没搭理他。其实是他没有搭理我们才是。就比如一个有名望的人来搭理你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高兴地被他搭理,因为我们总觉得认识一个有名的人自己也会光彩一点。
    我坐在倒数第2排。小学的时候坐在后面几排证明你是个差生,现在高中的时候坐在后几排证明你长的高,还间接的证明你长的帅,因为有一句话“一高遮百丑”,虽然还是有很难看的高个。估计那些人长到3米4米的别人都看不到他们的脸了,那到是算把丑给遮了。
    坐在我边上的是钱毛强,读书一副很强的样子。这种人啃起书本来不要命,属于雷打不动型的。他常常解不出题目就不上厕所,往往搞得他灵感与尿感俱来。每每他抓耳挠腮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哎呀”,然后一路狂奔冲进厕所。回来后就长舒一口气,一口气后题目也就解决了。
    这天下午正在自修,别人刷刷刷在本子上拼命做作业,而自修对我来说就是自休,自己休息。钱毛强边写边对我说:“哎,你怎么不做作业呀!?”
    一天课上下来累也累死,我懒得理他,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时吴lucky走了进来,“同学们,今天占用大家一点自修时间,我们来选一下班委。”
    我勉强抬起头,吴lucky继续说:“这样怎么样,我呢选几个人选,如果同学们认为可以就通过,也省去大家不少时间。”
    “哈,这不就是内定嘛。”我心里嘀咕着,但是又不能反对。我们从小就被培养了不会违抗老师的习惯,因为老师是太阳下最高尚的职业,所以说的应该是最合理的话,所以我们应该按老师说的做。
    花了十几分钟,班委就这样“民主”的产生了,过程是班主任说哪个就哪个,没有人正面提出意见,最多也是在私底下发发牢骚。班长还是李春兵,看来在预备期间他工作做得不错,深得老师欢喜。还有就是学习委员定在了钱毛强身上,他一脸地高兴,但是却说:“怎么会是我,我可不想当。”然后又装了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对我说:“其实我对班委一点也不感兴趣,现在可有的麻烦了,不过既然这样也只好委屈一下了,以后我从老师那里帮你们可以套点消息来。”
    我冷笑了一下,不理他。我看他是不会帮我们套什么消息过来,到是把我们私下的消息套过去给老师还差不多。
    其他的什么文艺委员,宣传委员,团支书也纷纷被人着落去。体育委员就有2个,一男一女。真不明白为什么高中体育课就要男女分开上,大家又不是光着身子去上课的。方块由于坐在第一排,不幸被吴lucky任命为电器课代表。我们没有电器这门课,电器课代表就是上课如要用幻灯机录音机什么的电器就要在课前去搬来安置好,等着老师上课来使用。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苦力。
    方块曾一度以为自己当上了个官而沾沾自喜,但时间久了,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苦力后就面目无光,后来还为老师对他把电器摆放的不好经常责怪他而痛苦不已。
    那些班委们选定后,都自以为高出我们一等,眼神中总似是有一种蔑视的眼光存在,讲话也在用一种高人一等的语气。
    从古自今,在-高-官-身边总有一群拍马屁的,所以有些势利小人开始去巴结那些班委。当然有拍对马屁的,也有拍得不是地方,拍在马腿上被马一脚蹬开的。然后被蹬开的马上转换立场,开始四处宣传那匹马是劣等马,是瘸马、跛马,是死马。
    班委的产生好象是为了配合学校频繁的会议一样。学校一天到晚开什么班长会议,团支书会议,学习讨论会……那些班委天天从这个会议室跑到那个会议室,并乐此不疲。他们开完会回来,就摆出一副领导的模样来给我们开会。什么上级指标,领导任务的必须我们完成,言下之意仿佛工作都是我们要做的,但不包括他们,他们是监督的,好比我们是民工,他们是监工。
    有一次,已经身为学习委员的钱毛强在开完一个不知什么会回来后对我说:“你去行政楼帮助搬一套书来。”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还要再去开个会呢。帮班级做点事嘛,这么不愿意干什么!我再叫个人和你一起去。”
    说完,他在边上随便拉了个人,然后给我一张纸,说是领书的凭证,上面写着:12班,书54本。
    没办法,只好走一趟。和我一起去的那个也是个男的,名字叫孙耗。长了一颗硕大的脑袋,头发稀少但乱乱的,还带了一副大的夸张的老花镜般的眼镜。他身板比较阔,我想找他搬书还真找对人了。
    由于是被强拉的,孙耗一路骂骂咧咧的。来到行政楼的学生办公室前,我敲了敲门走进去说明了来意。里面办公室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子,他抬头瞧了瞧我们,然后咽了口茶,毫无表情的对我们说:“到4楼的教材室去。”
    我说了句谢谢后恭敬的关上了门转身出来对孙耗说:“在4楼。”
    “啊!还要爬4楼的啊!---妈---的!”
    我和孙耗爬到4楼的教材室,我又敲了敲门进去说明了来意。里面有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哦,你们现在领的这个书本不是教材用书,是学校订给你们的课外读本,要到图书馆去拿,归那里管。”
    “噢,谢谢。”
     我转出身来对孙耗说:“改去图书馆了。”
     “-他-妈-的,怎么还要到图书馆去的啊?书到底在哪里啊?!”
     于是我和孙耗又穿过一个操场来到了图书馆,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办公室,走进去,把那张领书的纸交给了一个中年妇女,那个妇女看了一眼纸后说:“叫张老师签名了才能拿。”
    “啊?哪个张老师?”我喘了口气问。
    “就是学生办公室的张老师。”
    “哦。”
    我和孙耗只好拿起纸折回行政楼,孙耗破口大骂:“---妈---的!刚才怎么不说要签名啊!要老子白跑!”
    到了学生办公室,我们又见到了刚才那个翘腿的老师。我问:“张老师在吗?我们要找他签个条。”
    “哦,他现在出去了,你们稍微等一下。”
    “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孙耗嘀咕着,显然有很大不满。
    我也对此感到十分气愤,偌大一个学校,众多的部门,分工却十分混乱,这里的说是那里管,那里又说是这里管,从来没有方便学生的意向。
    等了好一会儿,那个姓张的老师姗姗而来,“拿书啊。”边说边把纸拿过去在上面用笔胡乱一画。
    在返回图书馆的路上,我一直在研究那个签名,可惜看了半天始终无法认出是个什么字,心想,此人的狂草真是狂到旁人所不能狂啊。
    又找到那个图书馆的中年妇女,她看了一下纸条,点了点头,真不晓得她看出那个符号是什么?然后说:“跟我来3楼。”
    “啊!书还在3楼的啊?!”孙耗纳闷道。
    到了3楼,果然很多书堆在地上,她点了54本给我们2个,我们只好每人抱一捆慢慢下楼。真是不明白,学校为什么先要把这些书搬到3楼只为了过几天后再叫人搬下来分发掉。
    回来后,孙耗到处和人讲搬书跑来跑去的事,以达到贬斥学校的目的,凡遇到有人不信时,他就会拉出我来以是证明。就这样慢慢和孙耗也有了点接触。

    起初以为孙耗是个比较老实的人,相处久了发现其实不然,正是人不可貌相。由于孙耗头大,但是人又很瘦,所以脸看起来尖尖的,看久了会产生贼眉鼠眼的感觉,于是我和方块决定称他为耗子。
    耗子也喜欢看漫画,不过他看的漫画在当时看来算是--三--级漫画。但是现在看来是一些很正常的东西,可能是年龄大了的关系。耗子热衷于寻找--三--级漫画看,男人--好--色--本是自然,但是也分等级。比如我是--好--色--的收敛,耗子则是--好--色--的奔放,顺便一提,方块是--好--色--的狂放。
    耗子最有特色的莫过于在英语课上,他的英语比较蹩脚,所以发音怪里怪气的,每到耗子回答问题或朗读课文时,我总是抱着一种类似看小丑表演的心情来“欣赏”他的英语。其中耗子读“but”时最有趣,他先把b的发音发得很高而且拖得很长,然后以颤抖的声音下降,发出t的音后收尾。鉴于他这个别人学也学不来的独特“but”,我们在一端时间里喜欢称呼他为“孙but”。
    其实耗子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绰号,比如我们看了耗子的样貌后会亲切的称呼他“孙丑丑”。耗子平时衣着古怪,经常带一老头帽,上身为比较上等的西装或大衣,下身则运动裤或校裤,脚上则一律皮鞋。于是我们又会称他“孙邋遢”。
   

    以后我,方块,耗子三人就经常混在一起,下课了走廊上晒晒太阳,看看楼下女生;中午一起校里逛逛,抄抄作业;放学一起回家,买买漫画……久而久之我们决定成立一个小集团,关于叫什么名字,我们想了好久。方块提议“天才军团”,而后我看了看耗子,否决掉。耗子提议“下流军团”,被我们扁一顿后否决掉。最后我提议“败类军团”,有“以败类贬义取正直褒义”之意,然后大家一致通过,这样“败类军团”就初步成立了。简写“BLJT”!
    刚刚成立,我们决定要多拉一些志同道合或志同道不合或志不同道合或志不同道不合但谈得来的人加入,以壮大实力。
    首先我们瞄准的是一个叫卢云风的人,因为这个家伙和耗子走得比较近,他们2个也不知怎么勾搭上的,以后就经常结伴出去打电脑游戏。
    那时候出去打游戏是学校明令禁止的活动,许多游戏热爱者因此痛恨学校不已。但中国人似乎从小就养成了不畏强权的品质,还是有人坦荡荡的来去游戏室。
    有些胆大的人是光明正大的去打游戏,别人问起去哪里,还理直气壮答曰:“游戏消遣去!”仿佛自己是抗日战争时期继续作战的--革--命--英--雄,而那些从前玩电动游戏现在无奈在家玩弹子游戏都是--叛--徒--汉--奸。
    耗子和卢云风属于--地--下--革--命--工--作--者,每次去打游戏都弄得神秘兮兮的。先是2人在角落里嘀咕半天,大概是共同得出要去玩游戏的想法,然后再拟出玩游戏的地点,最后2人最终确定了要去。之后他们2个像逃亡一样冲出教室,问他们去哪里,他们总是含糊地说“有事”。
    星期6早上,耗子和卢云风惯例是要去打游戏的,风雨无阻。但是出去玩游戏又不能被家里人知道,于是他们谎称学校补课,这样既能毫无阻碍的出来又能把骗来的补课费当作革命的本钱。有次星期6早上我打电话去找耗子,接电话的是耗子他妈,他妈奇怪地问我:“咦?你今天不上课吗?”幸亏我脑子反应快,接口道:“哦,我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不然耗子回家是有的苦头吃了。
    就这样,家长们在家盼望他们好好学习而他们则在游戏室里痛快玩耍。

   
    卢云风此人不是正宗本地人,算是本地的边缘人物,操一口有地方特色的土话,听起来使我们感到有点不舒服。他的头发长得像个桃子的形状,面部特征和耗子颇有相似,有前秃的趋势,侧面看像个鱼头,于是我们赠外号“卢鱼”。
    卢鱼在不久后就加入了我们BLJT,我们4个人整天晃来晃去就好象4人帮一样,经过一番讨论后我们决定还是要继续增加会员。于是我们开始四处寻找目标。
    一天课外活动,我们去篮球场打篮球。课外活动向来是我们最喜欢的课,因为这节课基本上可以算是自由活动课,你要干什么只要不是违法违规的就可以做。我们当然是尽量在外面玩,可有些读书拼命三郎就像屁股钉在凳子上一样,平时下课也不舍得站起来的,还是在教室狠命看书。有的时候我们也会放弃课外活动,背起书包赶回家,为了赶上傍晚电视里的动画片。
    当时电视台热播的是《灌篮高手》,所以在学校什么人也去打篮球,篮球场往往是十几个人站在一个篮框下争一只球,谁抢到了就手一举突出重围,摆好射篮架势,胡乱一投,然后篮框下一阵骚动,又开始抢球。
    我们玩得算是比较正规的篮球了,通常是在半场4对4或5对5,其实打到5对5的份上也是在乱打了。由于学校的篮球场和学生人数的比例严重失调,每次我们都要尽快去抢好位置。
    那天,我们一听到下课铃声,就以50米冲刺的速度赶到球场。正当我们在想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已经来了吧,没想到球场上每个篮框下都有人了。好象他们都会瞬间移动一样。
    正当我们思量怎么办时,耗子一指远处的一个篮框说:“看,那里只有一个人在,我们到那里去和他一起玩好了。”
    我朝耗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最边上的篮框下有一个人在投篮,显然投篮的姿势不怎么好看。
    “好,快过去吧,待会儿人多了就不好了。”我说完就走了过去。
    我们过去竟然发现在那里一个人玩的是我们自己一个班的。方块大声道:“哎,这不是冯罗书吗!我们一起玩吧!”方块这句话试图讲得很有威慑力,意思是不管你高不高兴都要和我们一起玩。那冯罗书不知是自己一个人玩得太沉浸了还是反应迟钝了一点,等到方块想再说第二遍的时候他才恍然回过头来,面带惊奇地说:“啊?一起啊?好啊。”
    那次以后,基本上我们去打篮球都会算上冯罗书。虽然我们打篮球的水平很明显的不怎么高,但是还是打得个人有个人的特点。比如,方块,他只会一招,就是樱木花道式的马桶投篮,双手拿球,以一个蹲马桶的姿势把球扔出,往往不中。耗子是三步上篮的忠实拥护者,无论在球场的什么地方拿到球,都会用夸张的三步动作上篮,一拿到球,耗子必定口喊“1,2”并同时跨出2大步,到“3”时,就用力一跳上篮,虽然动作难看,往往能得分。通常三步上篮是在篮下完成的,可耗子技术的纯熟可以使他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并且没有任何辅助动作例如助跑等,做的可以说是纯粹的三步上篮。卢鱼,在打多了球后,我们送他一个外号“带球王子”,此人十分热衷带球,往往从前场带到后场,又从后场重新带回到前场,来来去去从不疲倦,常常出现的情况是卢鱼一路带球狂奔,通常是在贴近边线的地方,我们经常要瞪大眼珠子看球是否已经出界,好容易卢鱼突破了重重防守后,本以为他可以得分或传球时,他又会多带一步,然后球出了底线。冯罗书可能是我们当中最注重动作的一个,老是看到他一个人摆好姿势练投篮,可惜在比赛时他往往就使不出标准动作了,冯罗书善于中路突破,和卢鱼不同的是,他喜欢突到一半就跳投,起跳后脚一蹬,像田鸡腿一样,这是冯罗书的招牌动作,他的另外一个招牌就是在打球的同时时常会发出“呜呜啊啊呦呦呀呀”之类的声音。我们后来认为这是他用来使敌人分心的招数。我的工作则是在篮下抢篮板球,然后分球,充分体现出一个中心的作用。
    通过打球,冯罗书也经常和我们混在一起,我们问他要不要加入BLJT,他说好的,然后过了半天问什么是BLJT啊?
    有一次上地理课,地理老师是个奇怪的人,课上得还可以,就是每次一听到下课铃,他不论讲到那里都会马上停止并大声道:“下课!”如果遇到停电了铃没响,他会一直继续讲下去,我们抗议说下课了,他还以为我们是在骗他,直到下节课的老师赶来要接班的时候,他才惊奇地望着那个老师:“下课了吗?”可怜我们没了休息时间。我们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条件反射。不过按时下课这一点我们很欣赏,普遍认为其他老师应该向他学习。那节课上,此公点名冯罗书回答问题,还没有等冯罗书作答,他竟然对冯罗书的名字研究了起来:“冯罗嗦?很像一个俄国人的名字啊。”我们下面哈哈大笑时他突然“下课!”原来下课铃声响起。
    以后我们在一端时间内称冯罗书为罗嗦,可是他对这个名号不太满意。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们发现冯罗书比较喜欢和众多女生--调--情--,于是正式封号“Super Flower Heart Big Carrot”就是“超级花心大萝卜”。他对此到是非常满意,于是我们BLJT多又多了一个萝卜。

    萝卜生于一个标准的--官--宦--家--庭--,老爸是--政--府--部--门--的高级--干--部--,老妈是某公司高级--领--导--。他家里千奇百怪的东西十分之多,基本上全是别人进贡来的。我们每次到他家去玩时总能找到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渐渐地萝卜家成为我们BLJT聚集的指定场所,一大原因是萝卜家吃的东西特多,而且那些吃的全是我们贫民吃不到的。最能体现萝卜家富有的是他家有只哈巴狗,名字叫“噜噜”。每次去萝卜家我们都要调戏噜噜,这只狗的性格和萝卜很相近,属于狗仗人势。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看到哈巴狗就会想起噜噜,想起噜噜就是想起萝卜。
    萝卜在我们BL中算是首富,但他在我们面前总是一毛不拔,不过在女生面前他就恨不得拔光全身的毛,花起钱来毫无怨言。我们总是劝他不要被人骗财而自己又骗不过色来,他却不领情地说,滚滚滚,老子高兴。
    萝卜为了不妄他“超级花心”的前缀,时常与女生--调--情--来--调--情--去。一次上政治课的时候,政治老师在上面讲得海阔天空,而萝卜在下面肆无忌惮地和后面的女生--调--情--,被政治老师发现并大骂一顿。萝卜当时十分生气。可是在下节的政治课上,老师竟然当众向萝卜道歉:“上一次老师批评冯罗书同学是一个误会,当时我看到他在讲话,事后了解才知道其实他是在和同学讨论政治问题,在这里老师向冯罗书同学道歉了。”
    事后我们推断萝卜一定是通过他老爸运用了---外--交--关--系---施压,这使我们初次真实地感觉到--权--力--的好处。
    以后我们班一直把男女--调--情--称为讨论--政--治--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到了期中考试。我们各人荒废了半个学期,于是在一个礼拜前拼命啃书。
    耗子看书突然变地十分认真,平常我们去骚扰他一下,他马上脸一板:--他--妈--的,干什么!我在复习。
    方块还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小小的期中考试,难的倒我这个天才的啊!我不用看书的。然后回家看书看到深更半夜,第二天总是黑着眼来上学。
    萝卜看到方块轻松的样子,感到心慌了:哦哦哦,不行了,我什么也没有看过,完了完了。
    我对萝卜说:我准备期中考试故意考差点,然后在期末考试时突然考地很好,让老师吃一惊,于是就会表扬我了。怎么样啊,你也这样好了。就怕你期末的时候还是考不出来啊。
    萝卜一傻笑:构思可以的,滚滚滚,老子很强的,怎么会考不好啊!
    卢鱼此刻开始变地神秘兮兮,每次放学走得最早,连课外活动也不活动就回家了。我们发现卢鱼回家都是从后校门走的,而后校门出去一带比较荒凉,于是在我们的想法中卢鱼的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高中的考试比起初中来要严格得多,一人一桌,防止偷看发生。一个班往往要分配在2个教室里,学好单号在班级教室,学号双号到另一个安排的教室。
    我们班其他一个考场安排在一个阶梯教室,学好双号的我,方块,耗子被分到了那个考场。
    临去考场之前,萝卜和卢鱼假意地来安慰我们。
    萝卜说:“算你们倒霉,到一个不熟的地方考试很晦气的,当心不及格。”
    卢鱼也说:“听说你们那边的监考老师很凶的,还好我们在自己教室里,自己班主任监考啊,真是天时地利人合呀。”
    方块不服道:“你们这种没水品的才这样想,像我这种天才到哪里考试都一样。你们自己才当心不及格啊!”
    我们来到阶梯教室,发现教室很大,别班的一半人也在这里,人多必然杂,监考老师只有一个,想必看也看不过来吧。更有趣的是,考试时的位置随便你坐。意外的收获让我们庆幸,并在暗笑萝卜和卢鱼的无知。
    我们三人挑选完好的地理位置,在靠后几排,坐在中间。我们认为隐藏在人堆中不易被发现。坐下后就在桌子上做小抄,并商量好考试时怎么相互看。

        我坐在靠墙边,耗子在我左边,方块在我前面。于是考试开始。
    考试总是先从语文考起,我自认为语文水平高过耗子和方块,一个人闷头狂做,做完后慷慨的试卷一摊,耗子早就在那里探头探脑了。
    英语我们3人全部不行,只好去剽窃他人的脑力了。我们3个充分发挥机动能力,前后左右转了一遍,拼拼凑凑地添满了试卷。
    政治,条条框框死记硬背的东西太多,方块有先见之明,早准备好了豆腐干一样的小抄,这张抄到那张。我和耗子就接过方块抄完的在抄到我们的卷子上。
    数理化好象是方块的强项,他刷刷地在纸上写,我刷刷地在后面抄,耗子瞪大眼睛看着我的试卷又在自己试卷上涂。
    就这样,3天的期中考试结束了,期间我们的监考老师几乎都是搬把凳子坐在前面处于昏睡状态。
    考试完后,我们讨论起来考试的状况,当听到我们幸福的考试过程后,萝卜明显感到吃亏,喃喃道:靠!这么好的啊!
    卢鱼则已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不屑,对我们说:考试是要靠自己的,看来看去有什么意思啊。
    我们听后一致说:“切~虚伪!”
    后来我们还听说卢鱼在考试期间东张西望被自己班主任发现并严厉批评了一顿。还好偷看未遂,没有作0分处理。


    学生每每在考试过后会感到压力顿减,也不在乎考试感觉好不好,于是开始轻松起来。考试完后是一个周末,学校放假。我们一起打了一场篮球,然后耗子卢鱼把其余的时间全部献给了电子游戏事业。
    周一,我胆战心惊地来到学校,因为今天成绩就出来了。每上一节课就会发下来一门课的试卷,正所谓考试不是最紧张的时候而发试卷的时候才是。看着一张张试卷发下来,心里会一阵一阵地紧张,当看到别人考得还不错的分数心里就嘀咕:不要太差呀。就这样在紧张兮兮中过了一天,6门课全部有了答案。
    由于通力合作的关系,我耗子方块3人考得还可以,至少全部及格。卢鱼每次拿到试卷前都是一副高度紧张脸色惨白样,嘴里大概一直念叨:及格及格一定要及格。所幸运气比较好,他每门都通过了,故每每舒了一口气后又出一身冷汗,结果经历6次后大汗淋漓,使我们怀疑卢鱼是否在练什么气功。由于萝卜准备不及,挂了政治和英语2门,正在懊恼时,看我们全过了,又不由得羡慕不已。
    我调侃萝卜:还好嘛,只挂了2门,比起你预期的应该松一口气了吧。
    萝卜不服:放屁!老子失误而已。
    方块哈哈大笑道:我们这里你最蹩脚了啊,哈哈!
    萝卜突然光荣地一指他的同桌:他比我还蹩脚。
    萝卜的同桌名叫谢鸣,此时听到萝卜数落他,一推萝卜的头道:滚,你敢来说我!
    卢鱼凑上前:看看,怎么样?
    在我们一伙人的一再要求下,谢鸣才缓缓悠悠从抽屉里掏出几张试卷来。果然是祖国江山一片红啊!语文刚好及格,总算也不谓为一个中国人。--政--治就考了个鲜红,55。英语考了个深红,48。数学是暗红,37。理化就全红得发紫,2门家起来也不超过60分。
    谢鸣一拍桌子,道:佩服吧!
    方块一抹额头,叹道:真是震撼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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