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个便士》读后感

来源:互联网 发布:淘宝的康恩贝那么便宜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5/09 15:19
        应该是好多年没有认认真真读文学书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处于茫然之中。为什么好些书读起来让我觉得索然无味?为什么好些小说读起来都让我难以投入其中?为什么我从文学书中所能获得的已经远远不如工具书甚至励志书?一度很遗憾,觉得自己早已过了读书的年龄。现在读书总是各种挑三拣四。
       在读完这本书后,我可能领悟到了点什么。想当年十几岁的时候,什么书都爱看,捡着什么看什么。家里所有只要是写着字的东西都被我翻了个遍。如今想来,那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正在建立三观,所以百无禁忌,什么都能接受。而现在到了而立之年,读书便像寻找恋人。对于恋爱,我始终相信一见钟情,对方未必有多美貌,但一定有一种气质,让你感到深受吸引。读书便也是在寻找那一缕神秘的气质。它很可能是你所拥有的能引起共鸣的,也可能是你所缺失的正在努力探寻的。一旦遇见,便觉得有说不出的快乐和开心,感到赏心悦目和满足,而且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品味。
       《月亮与六便士》读开头的时候,觉得作者实在是啰嗦,发表了一通感慨迟迟不见主人公出场。然而越读到后面越觉得这种啰嗦的有趣。直到最末,方才到达全书的高潮,深深为作者的见解陶醉。
       这个人物传记性质的小说让主人公以最寻常的时间顺序出场。四十岁之前的他,平凡无奇,有着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一个可爱开朗的老婆,和一双聪慧听话前途光明的儿女。他自己无论相貌还是谈吐举止都乏善可陈,寡淡无味。完全无法跟“天才”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一家人的日子平静而普通,精确得一眼就能看到二十年之后。

“这一定是世间无数对夫妻的故事。这种生活模式给人以安详亲切之感。它使人想到一条平静的小河,蜿蜒流过绿茸茸的牧场,与郁郁的树荫交相掩映,直到最后泻入烟波浩渺的大海中。但是大海却总是那么平静,总是沉默无言、声色不动,你会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也许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怪想法(就是在那些日子这种想法也常在我心头作祟),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一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 却有 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这种安详宁静的快乐好像有一种叫我惊惧不安的东西。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只要在我的生活中能有变迁—— 变迁和无法预见的刺激,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的。”

        四十岁之后,他做出了离家出走,到异国他乡贫困度日的惊人之举,原因竟仅仅是“我想画画儿”。 没有人可以理解。唯独书中做为观察者的作家“我”隐隐感觉到他被一股自己汹涌的无法控制的创作欲望折磨着,驱使着。然而,彼时他的画看起来还是那么拙劣。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一些拼命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却无法让人了解。

“我们每个人生在世界上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我们非常可怜地想把自己心中的财富传送给别人,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受这些财富的能力。因此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互相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我们好像住在异国的人,对于这个国家的语言懂得非常少,虽然我们有各种美妙的、深奥的事情要说,却只能局限于会话手册上那几句陈腐、平庸的话。我们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思想,而我们能说的只不过是像“园丁的姑母有一把伞在屋子里” 这类话。”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心无旁骛地追寻着心中所求。功名利禄,道德法则,亲情爱恋,都已不能羁绊他。他看着像是一个无恶不赦的大坏蛋,抛妻弃子,到处乞讨,咒骂好心的朋友,勾引救命恩人的老婆还鸠占鹊巢,最终又狠心抛弃爱他的女人任其自杀。可是作家“我”却对他恨不起来,总是想去了解他,想看他画的画。

“另一方面,我对思特里克兰德却一点也不了解。他这次的行为与我平日对他的理解格格不入,我苦苦思索,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他毫无心肝地辜负了朋友对他的信任,为了自己一时兴之所至,给别人带来莫大的痛苦,这都不足为奇,因为这都 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他既不知感恩,也毫无怜悯心肠。我们大多数人所共有的那些感情在他身上都不存在;如果责备他没有这些感情,就像责备老虎凶暴残忍一样荒谬。我所不能解释的是为什么他突然动了施特略夫的念头。我不能相信思特里克 兰德会爱上了勃朗什· 施特略夫。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人会爱上一个人。在爱这种感情中主要成分是温柔,但思特里克兰德却不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不懂得温柔。爱情中需要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要有体贴爱护的要求,有帮助别人、取悦别人的热情——如果不是无私,起码是巧妙地遮掩起来的自私;爱情包含着某种程度的腼腆怯懦。而这些性格特点都不是我在思特里克兰德身上所能找到的。爱情要占据一个人莫大的精力,它要一个人离开自己的生活专门去做一个爱人。即使头脑最清晰的人,从道理上他可能知道,在实际中却不会承认爱情有一天会走到尽头。爱情赋予他明知是虚幻的事物以实质形体,他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爱它却远远超过喜爱真实。它使一个人比原来的自我更丰富了一些,同时又使他比原来的自我更狭小了一些。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成了追求某一个他不了解的目的的一件事物、一个工具。爱情从来免不了多愁善感,而思特里克兰德却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不易犯这种病症的人。我不相信他在任何时候会害那种爱情的通病—— 如醉如痴、神魂颠倒;他从来不能忍受外界加给他的任何桎梏。如果有任何事物妨碍了他那无人能理解的热望(这种热望无时或止地刺激着他,叫他奔向一个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目标),我相信他会毫不犹疑把它从心头上连根拔去,即使忍受莫大痛苦,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如果我写下的我对思特里克兰的这些复杂印象还算得正确的话,我想我想下面的断语读者也不会认为悖理:我觉得思特里克兰德这个人既伟大、又渺小,是不会同别人发生爱情的。

但是爱情这个概念,归根结底,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不同癖性有不同的理解。因此,像思特里克兰德这样一个人一定也有他自己的独特的恋爱方式。要想分析他的感情实在是一件徒然的事。”

      再后来,思特里克兰德离开了巴黎去了巴赛,认识了一个水手陪他流浪,并听从了水手的建议,跑去了南半球的热带岛屿塔希提岛。他惊讶地感觉到塔希提岛才是自己真正的故乡,娶了个土著人做妻子,在茂密的椰树林里过起了原始人一般的生活。虽然最终他被恐怖的病痛折磨而死,精神却得以安生。纠缠他许久的天份终于喷薄而发,他在塔希提岛画下了许多不朽的名作。

“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像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 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合,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始终孑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 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前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 下来,倒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你是否曾试图探索一个真实的自己?那是一个刨却了父母的期望,社会的规范,教养的约束的自己。它很有可能既不高尚,也不优美。认识它,接纳它,然后呢?我不知道,但我很向往。
      你是否能感受得到,有一种什么样的本能在驱使你表达自己?画画,交谈,唱歌,舞蹈还是其他。我用我拙劣的文笔,究竟表达出了几分之几?我不知道,但我感到快乐。
      你是否拥有一个不惜披荆斩棘赴汤蹈火的梦想?不一定奋不顾身,至少废寝忘食吧。我还没有,不过就像《岛上书店》里鼓励人们不管多老都不要放弃寻找真爱一样,不管多老我也相信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梦想。
      但我从没想过要当一个离经叛道的天才。只是我相信只有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了解,接受并拥抱真实的自己,内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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